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卿婉江卿姒的现代都市小说《九千岁,您的小娇妻重生了全章节》,由网络作家“冷月酱OVO”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千岁,您的小娇妻重生了》中的人物江卿婉江卿姒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穿越重生,“冷月酱OVO”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九千岁,您的小娇妻重生了》内容概括:下皇甫邩。七殿下抬眸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去调查山贼,根本就是故意偷懒不愿为他赶车而已。“孙儿归迟,只因为路上遇到了司督主与江大小姐,请太后责罚!”皇甫应翻身下马,跪拜在太后凤撵之前请罪,并且跟太后说明了为何会多带一辆马车回来的原因。“江大小姐?是小卿姒么?”凤撵之中,太后有些欣喜的询问了一句,语气中满满都是疼爱......
《九千岁,您的小娇妻重生了全章节》精彩片段
他一会就来了?
山贼头目慌不择口的一句话,引起了司卿钰的注意,也让江卿姒挑挑眉。
皇甫应,你依旧还是故技重施,不过这一次,恐怕做不了英雄,只会自讨苦吃。
“血九,将他带过来!”
江卿姒抬手掀开车窗垂幔的一角吩咐了一声,素白的手指搭在青色娟纱上,更显得脆嫩白皙。
窗帘掀开的那一个角,仅能看到江卿姒下半张脸。
光洁白皙的下颌以及不点而朱宛若桃花的双唇,让山贼头目仅仅看了一眼就已经走不动道,贪婪的痴痴看着并且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
唰!
窗帘回落的那一瞬间,一道寒芒急射而出,匕首从山贼头子左耳底划开直至右耳垂,横贯整张嘴,下颌蔓延一片血迹,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而窗帘落下之后的马车里,司卿钰翻身将小野马压在了身下,心头蔓延而出的浓浓酸意让他皱眉冷觑。
“小野马,你居然让他看到你,还对他笑?”
司卿钰皱着眉沉声说着,语气冷峻凶狠,话语间之中不自觉的委屈语气,却让江卿姒笑的格外灿烂。
“嘶,真酸!司卿钰你这是,吃醋了么?”
江卿姒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眉眼弯弯的轻声说着,她就是故意的,想看看他的反应,这酸唧唧的样子真可爱。
“你啊!”司卿钰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怒极又无奈的笑着,“留着这人还有什么用?敢打劫威武将军府的马车,明显就是在送死!”
江卿姒摇摇头,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看着他:“司卿钰,正如你所说,打劫威武将军府的马车是在找死!所以啊,这究竟是何人给了他们这个胆子呢?”
“卿卿是想请君入瓮?”
司卿钰眼神转了转,很快就想明白了卿卿话语中的意思。
“不!我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江卿姒眼神变得冷然,嘴角勾起了坏笑,她,要让皇甫应自讨苦吃。
司卿钰瞧着眼前算计别人的她,突然靠近,使坏的在她嘴角用舌尖划过之后迅速抽离,然后翻身倚靠到马车的另一边瞧着错愕呆愣的她笑的得意。
“司卿钰,你……”
江卿姒从错愕中回过神,她刚刚是被反撩了?这人的学习能力居然这么快?都会反撩了?
“嘘!”司卿钰慵懒的斜倚在另一侧座位上,修长的食指竖起放在唇边,凤眸微佻指了指马车外无声的说着:等的人,来了!
江卿姒沉眸,威胁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不再说话,坐起身靠在车壁上,悄悄从窗帘随风而起的缝隙之中看向外面……
密林之中扬起一阵马蹄声,烟尘乍起之中有个人影逐渐靠近。
吁!!
烈马嘶鸣了一声之后那人勒住马缰,停在了离马车不远的左侧位置。
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那些山匪以及完好无损的马车,眼神中闪过不可置信与疑惑,这似乎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救……”
躺在地上打滚的山匪头子用手捂着被划开的下颌,喉咙中发出一个痛苦的求救声音,却因为倒灌的血水而含糊不清。
皇甫应坐在马上,眉眼划过一丝冷色却又很快消散,一脸温润笑意的打量着马车以及车旁站着的一身劲装的血九。
那个丫头可没说江大小姐身边有善武之人,能将这么多的山匪打成这般惨状,一个个手脚翻折不成人形。
“请问,可是威武将军府大小姐的车驾?”
皇甫应并未在马车上看到任何与威武将军府有关的徽记,拱手示意之后扬声询问了一句。
“本座还以为来的是山匪的援军呢,原来是十殿下!不知十殿下为何会孤身出现在此处?”
司卿钰掀开窗帘,凤眸瞟了一眼来人之后幽幽的开口,懒散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嘲讽之意。
“原来是司督主的车驾!最近这道上听说山匪作乱,所以本王先来探探路!”
坐在马上的少年没有想到车里出现的会是司礼监的恶鬼头子,他微微一愣之后拱手说道。
“本座还真是失职,竟然不知京城郊外山匪猖獗?而且这山匪还穿得起官靴?”
司卿钰慵懒的瞥了一眼,这山匪头子脚底穿的是一双不惹眼的黑靴,倒是与从军将领的官靴有几分相似,便开口诈了一下皇甫应。
皇甫应听到官靴二字也是吓了一跳,握在缰绳上的手因为紧张而有一瞬间僵硬。
不过他仔细端详之后便发现那并非官靴,整个人也放松下来笑着回应:“司督主看错了,山匪之人怎么可能穿得了官靴!”
“原来,是本座眼花了!”
司卿钰眼神在皇甫应身上打转,注意到他藏得飞快的那一丝丝紧张以及后来的释然,眼底的危险积聚,懒散的回答了一句。
“司督主贵人事忙,这小伙流窜山匪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既然山匪已经伏诛,那本王就先回去跟太后复命了!”
皇甫应在他的眼神下觉得有一种心事无从遁形的慌乱,压下这莫名的情绪之后,拱手示意就准备告辞,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恶鬼头子。
“既然太后在这附近,本座理应去拜访一下,你说呢,卿卿?”
司卿钰回头说了一句之后微微后撤半个身子,将一直挡着的身影显露出来。
不过错开身子的距离极为巧妙,让皇甫应能隐约看到有个女子在车内,却又无法看清面容。
“理应前去拜见才是!寒霁,你先将祈福之物送去庵堂,我拜见了太后就过去为娘亲祈福!有劳司督主!”
江卿姒轻声笑了一下然后扬声吩咐了一句,指尖在司卿钰掌心撩拨勾画着,尤其是司督主三个字的语调上扬,看似不熟实则是故意逗他。
司卿钰回捏了一下掌心中的小手,对于卿卿口中司督主这个称呼充满了怨念,敢这么生疏的跟他说话,着实该罚!
“十殿下,带路吧!”
语气冷然的吩咐了一句之后,司卿钰落下了车窗垂幔,彻底隔绝了皇甫应打量的眼神,反手直接将使坏的小野马捞进怀中,低头盖住她的唇……
皇甫应调转马头缓慢的在前领路,血九将山贼头子松开之后翻身坐上车辕,驾车跟在皇甫应身后,而寒霁则架着另外一辆马车向庵堂方向而去。
皇甫应没有想到江大小姐居然与司礼监督主共乘一车,而且虽然语气生疏却没有任何反感之意。
他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
他们一行人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辰,就来到了太后銮驾歇息停脚的地方。
明黄色的凤撵停在中间,垂下的鲛泪纱在阳光照射下缤纷夺目,掩去轿撵之中的身影。
空地之中还摆着两张矮桌盛放着一些糕点水果,两个锦衣男子分坐两侧,四周还有护卫士兵巡逻。
“七哥,老十回来了!不是说去查山匪下落么?怎么还带回来一辆马车?”
九殿下皇甫靖看着靠近的几人,举起酒杯轻声提醒了一句坐在他对面的七殿下皇甫邩。
七殿下抬眸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去调查山贼,根本就是故意偷懒不愿为他赶车而已。
“孙儿归迟,只因为路上遇到了司督主与江大小姐,请太后责罚!”
皇甫应翻身下马,跪拜在太后凤撵之前请罪,并且跟太后说明了为何会多带一辆马车回来的原因。
“江大小姐?是小卿姒么?”
凤撵之中,太后有些欣喜的询问了一句,语气中满满都是疼爱与怜惜。
这个孩子也是不容易,听说前段时间还落水生了一场大病,若是宸霜那丫头还在恐怕要心疼死了……
马车停稳之后,血九掀开车帘,白衣素衫的司卿钰率先走下马车,然后回身伸出手,不顾众人的眼神将他的卿卿扶下来。
“侍臣司卿钰,见过太后!太后万安!”
“臣女江卿姒,见过太后!太后万安!”
江卿姒吩咐大夫给兰姨娘换药,尽力医治她,然后便由青嬷嬷与翠俏两人搀扶着送回了绛雪院。
翠俏搀扶着江卿姒在床榻边坐下,蹲坐在地上除去她的鞋袜,红肿一大片的脚腕与莹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小姐,你说你这时候还关心兰姨娘做什么?这下倒好,还把自己弄伤了!”
翠俏一边嘟囔着,一边倒出一些大夫给的跌打药膏帮江卿姒揉着脚腕。
兰姨娘上次还送小姐有问题的衣裙,摆明就是想看小姐出丑,这般恶毒心思的人,小姐何苦还心善的去看望她?还惹得自己一身伤!
“翠俏……”
江卿姒想解释点什么,就看到翠俏突然往一旁倒去,她手中的药膏落在地上被一只漆黑镶金靴踩碎。
黑靴越走越近,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息。
司卿钰半跪在地握住她的脚腕,冷着一张脸泛着寒意的从衣袖中抖落出一瓶药,一言不发的用修长手指抹了一点药膏涂上去,然后盖上掌心催动内力轻轻揉着。
“司卿钰,你怎么来了?”
江卿姒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询问了一句,他,好像不开心……
“血枭,将人送回去!”
司卿钰瞥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翠俏,多个人在这总觉得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沉声吩咐了一句之后就有一道血色人影闪过,翠俏从房间中消失。
没有了外人之后,他瞥了一眼她冷哼了一声,“扭伤?好玩么?”
浑身的寒意裹挟着狂乱不安的狠戾,手掌不自觉的稍微重了一点。
但是,听到女子哼唧了一声之后僵了一下,揉着脚腕的手变得温柔,眼神中闪过心疼的复杂,还有一丝责怪与郁闷。
“司卿钰,你都看到了?”
江卿姒抿着嘴,瞧着眼前这个生闷气的他,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他看到了?看到自己故意受伤支开青嬷嬷和翠俏了?还是看到自己逼问兰姨娘了?
他,会觉得自己不择手段么?
司卿钰不说话低下头,手中的内力温热,药膏泛着的草木清香中还夹杂着一点浅淡的桃花香。
泛红肿起的脚腕在他掌下慢慢的一点点恢复原本颜色,而且手法很温柔,没有再让她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他垂着头,原本自己在宫中安排太后回宫事宜,但是听暗中保护卿卿的血衣卫回禀她受伤的时候,当即什么都顾不上了。
赶来江府,看到的是她催促大夫为那个什么姨娘诊治,原来受伤都是自导自演的么?
为了收拾一个卑贱的姨娘,却让自己受伤,值得么?
不过是个奴才,惹得卿卿不开心,杀了便是!
“司卿钰,我……”
江卿姒讪讪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她能感觉到他的怪责与心疼,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若是不真受伤,又如何能成功的将青嬷嬷和翠俏支开?她又如何能从兰姨娘那里确定母亲送命的事实……
“下次敢再让自己受伤分毫,你看本座怎么收拾你!”
司卿钰轻柔的为她套上鞋袜,叹了一口气之后伸手勾住她的腰身,身形旋转之间便已经将小野马揽入怀中,故作威胁的点了点她的鼻尖。
江卿姒窝在他怀中轻轻蹭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闷闷的轻轻嗯了一声,双眼逐渐笑成了一弯月牙。
“三天后娘亲生祭,要出城。”江卿姒靠在她怀中轻声说着。
“嗯,本座知道了!”司卿钰点点头,语气平淡。
“嗯?”她歪头看了一下他。
“嗯!”他再次回应了一句。
江卿姒低下头撇了撇嘴,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怎么就一个嗯呢?他还在生气?或者根本不担心自己?
司卿钰抬手握住了她在画圈圈的小手,眼底弥漫着危险,小野马难道不懂这动作会造成的后果么?
江卿姒撇着嘴往回抽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几次之后她逐渐失了耐心,不退反进直接揪住了他衣领,将他脖子拉近自己,磨着牙就咬了上去。
江卿姒感觉到口中传来的铁锈味,得意的松了口,舌尖将在牙印上扫过,席卷了垂落的血珠。
让你只说一个嗯?
都告诉你要出城,你就说一个嗯?
小巧的牙印出现在他的衣领下,与肤色映衬泛着旖旎。
“嘶……”
司卿钰吃痛的皱眉,这小野马越来越放肆了,完全就是恃宠而骄!
不过,他就是爱极了她的恃宠而骄……
司卿钰酝酿着风暴的双眸盯着张牙舞爪的她,缓慢而优雅的将被拉乱的衣领整理了一下,盖住那一处刺目的红。
感觉到他的目光,江卿姒心头浮现了危险,挣扎着就要逃离出他的怀抱。
想逃?晚了!
司卿钰怎么会给她逃离的机会,环抱住她的手猛然收紧,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危险的风暴肆虐,低头盖上她的双唇。
就像她刚刚对自己露出尖牙一样,司卿钰不轻不重的咬住她的嘴角。
刺痛感让江卿姒皱眉,他无师自通却又毫无章法,就像是饥饿的雄狮正在品尝自己的猎物,狂乱而又霸道的不准她有任何闪躲。
如同闪电一般令人颤栗的感觉伴随着刺痛从唇瓣流出,蔓延到心脉,到四肢,强势霸道的气息将她笼罩,连呼吸都忘记。
“三天后,本座来接你!”
司卿钰松开了她,带着粗重的呼吸交代了一句,看着她唇角明显泛红微肿的痕迹,这才满意的飞身离开。
江卿姒回过神就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走了几步看着铜镜中脸颊泛红嘴角破皮的女子,磨牙。
这个样子,难不成要在房间中待三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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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卿钰离开江府,就如此前没人发现他何时进来一样,离开的也是悄无声息,除了院中暗处保护江大小姐的血衣卫之外,无人发现。
回了司礼监寝殿,挥退了守在房门口的小太监,关上房门之后拉开了颈侧的衣领,那一圈小巧又深刻的牙印显露无疑。
嘶,小野马还真是下死手啊,真疼……
那一晚司礼监中再次人仰马翻。
司礼监督主与血衣卫比武,车轮战直到第三十人才将沸腾不止的气力消耗殆尽。
“血枭,你天天跟在督主身边,这究竟是何方神圣惹到了督主,拿弟兄们撒气?”
被揍了的血衣卫互相搀扶着,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血枭,就挨了一个暴栗。
血枭看着司卿钰回寝殿的背影意味深长的挑挑眉,转过身离开。
紧接着殿中传来一声:“来人,准备水给本座沐浴!”
冷水沐浴……
江卿姒将发梳还给妖冶邪肆的司卿钰,他却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拦腰扛在了肩头然后转身离开。
“放下主子!否则别想离开!”
寒霁见主子被劫走,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长剑一横便拦在了司卿钰身前。
“血九!”
他凤眼微挑,侧眼看了一下一旁刻意隐藏自己气息的血九,冷声吩咐了一句之后便用两指拨开面前的长剑,直接扬长而去。
寒霁想要追上去,血九一脸为难的拦在她面前。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督主啊,自己不拦下她绝对会被剁成肉酱喂狗的……
“让开!否则,宰了你!”
寒霁手中的长剑出鞘,森冷的剑光闪过,银白的剑尖直接落在了血九的颈项边。
她的眼神逐渐冷酷,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意几乎可以将人冻僵,哪怕是千尺寒潭也比不上现在她身上的寒意。
血九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杀意,不过刚刚督主的那个眼神还萦绕在他眼前,他让不了也不能让啊!否则,真的会死的不能再死的……
噌!
寒霁的手腕翻转,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快若流星一般划过血九的颈项。
血九毕竟是血衣卫出身,反应极为敏锐,他将身子微微往后倒了些许,堪堪避开剑尖。
“你打不过我的!别白费气力了!”
血九的薄唇微微抿起,语气轻柔却充满了自信。
虽然他不知督主为何突然带走了江家大小姐,但是并无杀意,想来江大小姐不会有生命危险,也就没必要前去打扰。
“打过才知道!”
现在的寒霁只剩下冷酷与嗜血,她诡异的扭转腰身之后,长剑就如同暗处潜藏的毒蛇突然窜了出来,以诡异的姿势斜刺了出去。
招招皆是致命,丝毫不留情面。
血九叹了一口气,不闪不避,拼着肩膀被刺穿的危险抬掌迎了上去。
长剑洞穿肩膀,血雾散开,他的掌风也直直攻向寒霁的面门。
手掌快挨上她的脸颊之时,血九的手腕翻转,从她脖颈边侧了过去,然后化掌为刀直接敲在了寒霁的后颈上。
“嘶……下手还真不留情面啊!”
血九抬手将肩膀上的长剑拔了出来,将沾染血珠的剑扔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女子,血九叹了口气单手将她搀了起来,来到怪老头面前将她放在了医馆的摇椅上,眼神示意自己受伤了需要包扎。
“你们这些小年轻,当老夫我是免费的奴才不成?”
怪老头看着再度受伤的血九,摇晃着蒲扇阴阳怪气的说。
他这是医馆,可不是发善心的善堂,而且已经为这个男子破过例了,不可能再破第二回!绝不可能!
血九将自己的受伤那只手的袖子扯了下来,直接就将伤口晾在怪老头面前,歪着头疑惑的说:“难道不是么?”
“臭小子!把手放好,老夫保证不扎死你!”
…………
司卿钰将江卿姒从医馆带走之后,便将她扔进马车之后也跟了上去。
车帘垂落,便有一个赤色身影从暗处落在车辕上,驱赶着马车往城外而去。
“司卿钰,你,要带我去哪?”
江卿姒靠在车壁的一侧,疑惑地询问着。
马车里的空间并不大,她已经贴在车壁上了,却依然能感觉到对面那个妖冶男子的气息。
“带出去,杀了!”
司卿钰脸色冷峻的说了一句,妖冶的脸上摆明就是四个字:我生气了!
“怎么?督主这么快就想悔婚了?”
江卿姒闻言笑了,她轻言缓缓而出,眼神打量着那犹如神坻的容颜。
“闭嘴!绾发!”
司卿钰冷哼了一声,将此前那个红玉发梳塞进她手里,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散开侧身而坐。
“督主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绾发?”
江卿姒看着披散下头发的他,眼神中闪过惊艳。
头发束起的他,充满了黑暗与危险,现在垂下头发的他却由内而外多了几分破碎感。
赤衣如血,发色如墨,白皙的面庞在这两种美到极致的颜色衬托下,居然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要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从司卿钰背后环抱住他的腰身。
“大小姐,这是轻薄本座?”
突然的拥抱让司卿钰有些僵硬,背后女子温软的体温隔着衣衫传来,让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自然。
“司卿钰,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江卿姒将脸贴在他背后,心疼的询问了一句。
在那吃人的深宫之中要活下来,该有多不容易,还得时时惊醒着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很累吧……
“本座不需要怜悯!滚!”
司卿钰被她话语勾起了最不堪的回忆,他的声音冷了下去,周身内力外散。
“我……”
江卿姒被他外散的内力震伤却没有松手,她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揭他伤疤,只是心疼他而已,可是心口蔓延到四肢的疼痛让她说不出剩下的话。
“本座让你滚,没听见么?”
司卿钰厉声说了一句,闭上双眼尽全力将浮现心头的怨怒压下。
他没有回头,担心自己回头看着她就会失控,将难得对胃口的小野马毙于掌下。
“噗……”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司卿钰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便看着她已经面色惨白的倒在了一旁。
她朝他温婉一笑,殷红的血迹垂落在嘴角旁,笑意却那么的温暖与美好,让司卿钰不由得觉得心头有些闷闷的。
“去别院等本座!”
司卿钰冷着一张脸将那个小女子搀扶起来,马车还没来得及停下,他的大红身影已经从车帘后飞了出去,只余下简短的话语还在风中飘荡。
他飞身在郊外穿梭,怀中的江卿姒虚弱的抬起头看着他俊美冷然的下颌线,这样的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司卿钰……你担心我……”
她缓缓抬起疼痛万分的手,一边说话一边还止不住在咳血,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淡反而愈发的浓烈。
“闭嘴,别说话!轻薄了本座,就想这么容易的死了?本座同意了么?”
司卿钰冷哼了一声,脚下的轻功却运转的飞快,红色的身影在树荫间穿梭,身形飘转之间便已经跃出数丈开外。
江卿姒的手终究是没有碰上他的面容,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两声,如同刚出生的小猫一样弱声呓语,每一声都让司卿钰的内心更加的烦闷与钝痛。
“玉溪,给本座滚出来!”
司卿钰一脚踹在茅草院子的大门上,吱呀作响的木门轰然倒地,寿终正寝,扬起一地的尘沙。
“这是怎么了?气冲冲的,谁又惹得咱们督主不开心了?”
茅屋中走出一个还握着半开书本的男子,一袭白衣冠绝出尘,如瀑一般的墨发垂在身后仅仅用一根白色缎带松松的绑在后颈上。
男子赤脚站在门口,骨节分明的脚腕上却挂着一截漆黑粗重的锁链,每走一步都会在脚腕上摩擦出一道微红的血痕。
司卿钰抱着江卿姒走进茅屋,将人放在矮榻上,斜眸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治好她,免你十年!”
白玉溪带着温润的笑意,凑过来仔细瞧了一下一脸冷色的司卿钰:“十年?你可想好了?”
司卿钰烦闷的撇过头看了一眼:“治,还是不治?”
白玉溪笑着点点头,从一旁拿过药箱伴随着铁锁链的哐啷声坐到了矮榻之前。
这么简单的内力震伤,却能从这个恶鬼头子手中减免十年驱策,能早日获得自由又何乐而不为?
早点治好这小丫头,免得这恶鬼头子一会反悔……
江卿姒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愣,刚刚自己并没有选簪花,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
“江府姐妹俩斗舞,这倒是有点看头!江夫人曾经可是名动京城惊才绝艳,不知江大小姐是否继承衣钵?”
太子从主位看过来,刚刚是他命人将江府大小姐的名帖加进去的,谁知剩下的簪花居然与江府三小姐同色。
这样也好,对一个庶女做手脚让她比舞失败,倒是比对付其他府中贵小姐更容易一些。
“回太子殿下,臣女不才,不晓舞乐此等靡靡之音!”
江卿姒站起身毫不客气的回答了一句,说她娘亲名动京城是没错。
长街纵马,演武场夺魁,春猎杀狼,这都是娘亲名声上璀璨的一笔,恰恰就是没有舞乐之学。
母亲曾说那些靡靡之音只会让人懈怠,还不如战歌来的悦耳。
而她,倒是会舞,不过那是因为上一世为了让皇甫应欢喜才去学的,如今的她,不屑在这些人面前起舞。
官家小姐犹如歌舞伎一样登殿起舞,还一副顾盼生姿惹人垂怜的模样,留下簪花之女还雀跃着能被三殿下画像,盼着能一步登天,多讽刺……
“大姐姐,妹妹自知是个庶女不配与姐姐同台献舞,姐姐要怪就怪我好了。”
江卿婉聘聘婷婷的窈窕起身,一贯的柔弱姿态在太子面前拜倒屈膝,一脸无辜的模样幽幽说着。
“太子殿下,长姐性子急了些,还请殿下勿怪,她并不是想违令!”
看似是在替江卿姒的无礼找个借口,实则是挑拨离间,暗指江卿姒为了自己的颜面才刻意抹了太子的面子。
这话若是细究起来,都能算作藐视储君的大罪,该斩!
“三妹妹倒是妄自菲薄了,既然将军将你们和姨娘带来了百花宴,可半点没有将你们当庶女的意思,这样的宠爱可是京城独一份呢!”
婉约虚假的话她说不出口,但是杀人诛心的话,她可是说的挺溜的。
既然想踩着自己上位,那也要看脚脖子稳不稳,站不站的上去才是。
江府今儿个确实是出名了,前有嫡长女与司礼监‘太监头子’交往甚密,后有江孤云宠妾灭妻,带着姨娘和庶出小姐来参加太子宴会,威武大将军果真是不负威武之名。
“看来,江大小姐是准备拂了本宫的雅兴?”
太子脸色沉了下去,刚还觉得这女子容貌不差又得司卿钰欢心,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怎知是这般不知好歹的脾性。
好看的女子,能宠,但是恃宠而骄就该杀!
“本座惯得,太子有意见?”
司卿钰听出了太子皇甫昇语气中蕴含的杀意,淡然的挑眉之后伸手牵住江卿姒的手往自己怀中一带,慵懒却具有威胁性的说了一句。
“江大小姐,难不成因为你不学无术,所以不敢献舞?”
户部尚书之女陆颖眼带爱慕的看了一眼太子,语气中的奚落毫不遮掩。
太子殿下为何对江家嫡女这般注意,刚才她亲眼看着太子命人悄悄将江家大小姐的名字加进去的,难不成已经属意要将她纳为太子妃?
陆颖的话语一出,其他已经献舞的女眷们也开始了诸多猜测,眼神在威武将军府、镇国公府、以及司卿钰的三个席位中打转。
这个江府大小姐,除了有个镇国公母族以及威武大将军出身,还有何能拿得出手的地方?现在更是自降身份的跟在一个阉人身边,实在是将闺阁女子的仪态都丢的一干二净!
“本来还想给你们留下几分薄面,既然都这般揣测了,本小姐总要为威武将军府和镇国公府的名声打算一二!”
江卿姒不愿看到镇国公府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更不想让人不屑司卿钰的身份,既然是上赶着要丢了颜面,她又何乐而不为让她们看看何为差距。
“卿卿,你当真要献舞?”
司卿钰握住她的手轻言询问了一句,他的卿卿本可不应战,只要有自己在必然不会让人欺她分毫。
“靡靡之音的舞我不会,舞剑倒是会一些皮毛!”
江卿姒回头看着他,那模样嚣张又有些狂妄,俏脸轻扬明艳至极,眉眼之中的笑意让司卿钰晃了神。
闻言,那些奚落她的眼神顿住片刻,随即扬起了更加夸张的嘲笑声。
江家大小姐这如柳扶风的身段居然说要舞剑,恐怕剑没舞成反倒会伤了自己吧……
“卿卿,用本座的血微剑!”
司卿钰看着卿卿眼神中的熠熠光辉,勾唇一笑,单手扣住自己的腰带,赤红剑光闪过之后一柄仿若被鲜血浸透的玄色软剑出现在他手中。
血微!
此剑是司卿钰创立血衣卫之初,一战成名的佩剑。
更是让血衣卫臣服听命,宛若虎符之于军队的存在,如今却交到了一个女子手中。
“软剑?司卿钰你觉得我能让它立起来?”
江卿姒知道司卿钰是想把最好的给她,但是这软剑对她而言实在是有不小的难度,自己并无半分内力,软剑在她手中就像绸缎一般,如何能舞?
“是本座思虑不周,血枭,取剑来!”
司卿钰看着自己交到江卿姒手中之后,已经垂落下去的血微,有些抱歉的看了她一眼。
抬手,接过血枭双手递过来的长剑,她手腕翻转堪堪挽了一个剑花,重量长度都合适,笑着跟他点点头之后手持长剑走到殿前。
“大姐姐,你确定要舞剑?婉儿竟然从不知晓姐姐善剑?”
江卿婉双手搭着一根长长的绸缎,她准备好的舞蹈便是桃夭,更是为了百花宴练习数月,有些无措甚至有些恐惧的看着江卿姒手中的银白长剑。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江卿姒并非是为了舞剑,更像是要斩杀了自己一般,那眼神那气势,都让她心头生寒。
“舞剑,不也有个舞字,有何不可?”
江卿姒斜眼一抬,手中长剑一挽立于背后,傲然站立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当初江夫人的风采。
司卿钰将血微剑收回去之后,曲起一条腿斜倚着看向台上的卿卿,衣袖下的手心里竟然冒出了紧张的冷汗。
毕竟据血衣卫的调查,可从来不知卿卿会舞剑。
“大姐姐,妹妹准备的是桃夭,不知姐姐可要换曲子?”
江卿婉跟乐师那边点点头,将自己准备的舞曲说了出来。
桃夭的曲子不难,不过曲子有些长,而且一遍比一遍更快,很是考验跳舞之人的腰身柔韧与步伐气息。
“不用,没有曲子,随意!”
江卿姒低头,从发髻的钗环上取下发带,将宽大的衣袖一圈圈绑紧。
这是太后所赐的衣裙,万不可因为舞剑有任何损伤。
乐师们看了看太子,太子摆摆手之后,他们或弹拉或吹奏,桃夭的曲调慢慢流传出来,洋溢着春日娇俏的氛围。
江卿婉长袖一挥,缎带飞舞,身姿曼妙的如同蓬勃成长的桃树颤抖着枝丫正灼灼盛放。
江卿姒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冷冽又带有几分嘲弄。
选曲桃夭,江卿婉的心思昭然若揭,自己最爱的便是桃花,她就来个桃夭舞。
不过,桃夭的曲子很长,又很需要功夫,江卿婉跳这个,只会加速衣裙的变化。
看她的样子为了舞蹈灵动飘逸,似乎在衣裙下可没有穿衬裙……
“三妹妹,我的剑术造诣不算深,还是离你远一些的好!”
江卿姒握着剑往外走了几步,在临水而建的大殿前门处,眼神一摒,周身气势大开。
剑身随手腕而动,没有内力仅靠步伐扭转身形,俏脸全是傲意,长剑清冷如波。
娇俏的粉色与清冷的剑光居然在她身上显得意外和谐,仿若连成一体。
人影绰绰,剑舞萧萧,在殿前肆意而张扬,隐约还带有一丝的清冷。
三殿下落笔挥毫将她的身影跃然于纸上,六殿下兴致缺缺的眼神中也浮现了火热与兴趣……
司卿钰邪肆的眼眸微抬,森冷邪戾的眼神,让整个大殿中的温度低了下来。
他的卿卿,他的小野马,真该用个笼子将你锁在司礼监,以免将你的风华落入这些人眼中。
心头的情绪,在狂妄的喧嚣,即将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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