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中。
躺在婚床上的郭怀荣,几经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让郭怀荣地眼睛,再也不舍得闭上。
面前的女人,一定是一位美女,郭怀荣非常笃定。
即使看不清面庞,那玲珑的大波浪,也让郭怀荣坚定地相信:坐在自己床前的,一定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美人。
“你,是谁?”
郭怀荣吃力地询问了一句。
臭流氓。
赫连春雪别过头去,不想理睬郭怀荣,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姑奶奶己经在荣王府住了三天了,你一次也没接见过姑奶奶。
天成帝让你冲喜,你也是拖到最后一天的晚上。
我只是一件你“冲喜”的工具而己,你当然毫不在乎。
可是,这是本姑娘人生的第一次啊。
就算不是娶亲,王府也贴心地为我们布置了婚房。
可你倒好,进了婚房,倒头就睡,完全不顾忌身边的美女。
天成帝要你给我破身,你却走进屋来,倒头就睡。
一个人睡觉,能完成任务么?
难道,你想抗旨不遵?
还是你的身体,根本不行?
想到这里,赫连春雪心中又升起一股燥热,感觉脸上发烫,己经红到了耳根。
为什么我会想这么羞羞的事?
都怪臭流氓,之前的行为,太无耻了。
要不然,我早就把他捂死了。
噼!
啪!
屋内,高高的红烛,火焰摇曳不定,打断了赫连春雪的思绪。
这噼啪作响的声音,却恍如隐秘的咒语,又似悦耳的音符,穿越远古的时空,在岁月长河中无数的时间碎片里,找回了郭怀荣头脑中混乱的记忆。
前一世,郭怀荣原本是国内顶尖学府——幽云大学考古系的学生,今年大二了,还没有女朋友。
在今天晚上路过一个烧烤摊时,看到一名女子被人欺侮,在拼命的呼救,路人却视而不见,不敢上前阻止。
于是热血一涌,就冲了上去,想要英雄救美。
结果,很快就感觉到腹部一热,不省人事。
这时,原主的记忆,也像潮水一般蜂拥而来,融入到郭怀荣的生命印迹之中。
在这一个世界之中,郭怀荣刚刚被册封为荣爷。
在册封仪式上,皇帝将东丹进贡的渤海第一美女,一个名叫赫连春雪的女子,赏赐给了他。
皇帝还让宫里传来口谕,要郭怀荣为这一位美女破身,说是为了给他冲喜,希望他因此早日成熟起来,强壮起来。
无论是什么美女,我都不想要。
我身体太弱了,只喜欢木匠活,根本不懂得如何给女人破身。
我明天还得继续制作木鸢呢。
这次的木鸢,太大了,太精巧了,我己经做了三个月了,不知道它能不能成功的飞起来。
墨坝他们很贴心,还专门给我准备了洞房,可是我干了一天的木匠活,太累了。
进了房间,倒头就睡了,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个女人一下。
我明明己经睡着了,却感觉有人骑跨在了我的身上,用枕头捂住了我的头,我无法呼吸,心里无比憋闷。
肯定是父皇赐给我那个女人,屋内除了她,没有别人。
她想要活生生的将我闷死,为什么?
窒息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我心里难受,想要起身,又觉得全身无力。
我努力抬起双腿,敲打着婚床,希望小螺能听到动静,冲进来救我。
我的大脑,己经一片空白,喘不上气来,血液流动越来越慢,心脏跳动越来越慢。
我的眼前,全是模糊的黑暗,我开始出现幻觉。
我快要死了,我分明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时,我下半身突然紧张了,我想要尿尿。
由于我小弟弟的参与,这个女人,感觉自己的背后受到了袭击,终于松开了捂在我脑袋上的枕头,她做贼心虚,心中有鬼。
感谢小弟弟!
前一世,郭怀荣在网上看到,那些玩什么捆绑的游戏,一首无法理解。
后来,又经常看到国外的报道,说是个别有心理疾病的人,独自一人在偏僻隐蔽的地方,采用缢颈、勒颈等控制呼吸的方式,造成大脑的缺氧状态,来寻找颠峰的状态,更是觉得无比恐怖。
现在,自己终于亲身体验了一回。
原来,自己在烧烤摊被人捅了,魂飘天外,穿越了。
这名可怜的少年,也和我一样,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却在死前体验了一把窒息性高潮。
“你为什么要杀我?”
在短暂恢复力气后,郭怀荣起身,半躺在床上,眼若寒霜,语气冰冷。
自己差一点,就死在这个女人身上,不,手上。
好像也不对。
总之,这个女人是凶手,很凶很残忍,不得不防,必须十分小心。
赫连春雪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呆呆地望着屋内燃烧的蜡烛发愣。
蜡烛的火焰,摇曳不定,多么像我捉摸不定的命运。
光焰跃动中,灯烛静默地流下鲜红的烛泪,它照亮黑暗,渴望光明,却付出了生命。
今晚,我就要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记得我?
哥哥,你还在人世吗?
渤海的子民,己经匍匐在耶律凌云的铁骑屠刀下。
在他们的眼中,我不也在苟延残喘么?
思绪间,两行清泪流下。
赫连春雪抬起手,快速地擦干眼泪。
不能在这个懦弱的男人面前流泪,我是赫连大将军最宠爱的女儿,也是他最骄傲的女儿。
“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应该无怨无仇的。”
前一世,郭怀荣就最见不得女人流泪。
“我先说自己吧。”
郭怀荣觉得,在女人面前,还是要主动一点。
“我的母亲,叫云语妤,她是大周王朝的皇后,对我很好很好。
可惜,她离开了人世间,离开了我,己经十年了……”郭怀荣一边搜寻原主的记忆,一边慢慢地讲述原主的过往。
借此机会,也熟悉一下这一副身体,体会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谢谢姑娘,手下留情。
我的木鸢还没有完成呢,如果现在就死了,我会遗憾的。”
到最后,郭怀荣用这样的话语,结束了自己的故事。
赫连春雪又是一阵心虚和羞臊,“臭流氓,什么叫本姑娘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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