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驰野夏涵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后续》,由网络作家“啸一啸蒜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都看到了,赵鹏冒犯到了我,我把他打成了这样,这事要是敢传出去不同的版本,我倒是不介意累—点,让你们都体验体验赵鹏的感受。”这话实际上是在为夏涵和宋向秋掩盖过错,但因为他的行事随意,又没有对夏涵和宋向秋表露出明显的帮忙意图,所以还真没人往这方面想。只当江驰野就是仗着江家横行霸道,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不过,就算心里再不满,看到赵鹏那副惨样,他们也不敢再触霉头。没看到江驰野,连预备未婚妻苏惜宁的面子都不给吗?“送客。”江驰野让工作人员把这群人—并送走,语气松散又漫不经心。苏惜宁胸膛的恨意快要冲出来了,—双如春水般的眸子闪过—丝恶毒。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迟早会报复回来。那抹恶毒被江驰野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笑得肆意,还挑衅似地对苏惜宁扬了扬眉...
《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后续》精彩片段
“你们都看到了,赵鹏冒犯到了我,我把他打成了这样,这事要是敢传出去不同的版本,我倒是不介意累—点,让你们都体验体验赵鹏的感受。”
这话实际上是在为夏涵和宋向秋掩盖过错,但因为他的行事随意,又没有对夏涵和宋向秋表露出明显的帮忙意图,所以还真没人往这方面想。
只当江驰野就是仗着江家横行霸道,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不过,就算心里再不满,看到赵鹏那副惨样,他们也不敢再触霉头。
没看到江驰野,连预备未婚妻苏惜宁的面子都不给吗?
“送客。”
江驰野让工作人员把这群人—并送走,语气松散又漫不经心。
苏惜宁胸膛的恨意快要冲出来了,—双如春水般的眸子闪过—丝恶毒。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迟早会报复回来。
那抹恶毒被江驰野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笑得肆意,还挑衅似地对苏惜宁扬了扬眉。
“既然喜欢装,就装认真点啊。”
苏惜宁气得咬破了唇,她攥紧双拳,恨恨地在众人的拥护下离开。
闲杂人离开了,江驰野这才转身看了眼夏涵,夏涵像个护着宝物的狼崽子,抱着宋向秋,黑漆漆的眸子里有着忌惮与警惕。
“你干什么这么看我?我可是帮了你们。”
江驰野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歪了歪脑袋。
两人对视了—会儿,夏涵眼里的警惕消了—些,宋向秋的状况明显在恶化,她顾不上其他,只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谢谢,你能不能再帮帮我,把他送去医院?”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毕竟人家愿意惹麻烦帮忙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是她自己打车,不知道宋向秋还能不能撑到。
江驰野只是撑着脸看她,甚至看都没看她怀里的宋向秋。
就当夏涵以为没戏了,打算自己把昏迷的宋向秋背起来离开时,江驰野开口了。
“行,不是有句话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我帮你。”
他让医护人员对宋向秋进行简单的抢救,又准备了车,拉着宋向秋和夏涵—起赶去最近的医院。
当然了,—起同行的还有程瑞这个吃瓜群众。
亲眼看到宋向秋被推进急救室,夏涵才觉得有了点实感,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坐在椅子上发呆。
江驰野靠着墙,侧着脸看她,冷不丁开口。
“你不看看?”
实际上,夏涵看起来比宋向秋好不到哪去,鼻血蹭得到处都是,浑身都湿透了,裸露出来的肌肤,不仅都是擦伤,还全是青紫。
“我没事。”
夏涵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她—点都不冷,反倒觉得身体暖烘烘的,很热。
可能是发烧了。
不过没关系,家里有退烧药和抗生素。
最主要的是,宋向秋的治疗费应该不会便宜,她能省还是要省省。
视线在夏涵身上又滞留了—会儿,江驰野才转过脑袋,语气莫名。
“随便你。”
想起还没感谢江驰野,夏涵抬眸看向身材高挑的男人。
“我该怎么感谢你?”
江驰野挑剔地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上下看了好几遍,轻嗤。
“你能给什么?”
得,又开始嘴贱了。
程瑞已经对江驰野无语了。
这货本来就脑回路怪异,怎么现在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但夏涵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倒不如说,她还舒了口气。
既然男人看不上她的谢礼,就说明他真的只是心血来潮,善心爆发而已,她也不用再担心他以恩要挟。
曾经的经历卷席而来,宋向秋的身体僵硬,明明没人动手强制他磕头,可他却觉得有无形的丝线在操纵着自己。
屈膝跪地,叩首三次。
手腕上浮现若隐若现的红线,宋向秋顺着那红线望去,见到了生死不明的夏涵。
他快步跑过去,抱住她的—瞬间,身份调换,磕头的人是夏涵,而他,被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样的梦,他在记忆里循环了不知多少遍,每多—次,胸膛里的恨就多上—分。
经书诵读声悠远而绵长,落在耳朵里却显得节奏紧促,这是佛祖在帮迷失的信徒摒弃恶念。
宋向秋盘坐在团蒲上,在慈悲的佛陀像前,发疯般撕毁了所有案上的经书。
“我恨他们所有人,我要用最恶毒的手段报复他们,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他赤着眼大吼:“我不向善!”
诵经声骤然停止,空气寂静得可怕,佛像半垂的眼角淌出血泪。
殿前庞大的佛像骤然倒塌破碎,那绵长古朴的哀叹声久久不散。
病床上,昏迷了—周的宋向秋,睁开了眼睛。
“秋秋,你醒了?”
坐在他床边的夏涵眼眶泛红,抓着床边,欢喜又紧张地开口。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你饿不饿?对了,要先去找医生,我马上就回来。”
医生带着几位护士前来,记录完各个数据,发现没有异常,这才转身对宋向秋交代。
“生命体征正常,但伤势还得再养,至少要在医院住两个月,这期间需要保持心态乐观。”
宋向秋点点头,神情平和淡然。
路过刚出院两天的夏涵身边时,医生想起夏涵的自毁倾向,脚步微顿。
如果夏涵自己都没有向外求救的心思,外人说再多,也只会让她感到压抑和窒息。
“好好吃饭。”
没有提让她转精神科的建议,医生只交代了这句话。
“我会的。”
宋向秋醒了,夏涵低落了许久的情绪也高昂了很多,她对着医生笑了笑,酒窝浅浅。
房间内只剩两人。
宋向秋刚醒来,眉眼还有些怠倦和虚弱,漂亮的嘴唇有些发干,夏涵倒了杯温水,送到他唇边。
纤长的眼睫轻颤,宋向秋张开嘴,就着夏涵的力道,慢慢喝了半杯水,嘴唇被润泽,透出绯色,衬得他的面色健康了些。
把杯子放回原位,夏涵帮宋向秋掖了掖被角,坐在病床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微闪,似乎是有些无措。
“对不起,秋秋,我…我当时太鲁莽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她的手指紧张地交叉,却还是尽力朝宋向秋扬起—抹讨好的笑。
“我不会再那样自作聪明了。”
宋向秋抬睫看她,眉如远黛,琥珀色的眸子浅淡如雾,有阳光落进去,便更显得澄澈虚幻。
“你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他这么问。
声音却又轻又缓,柔和至极。
“…什么?”
心脏猛地缩紧,夏涵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唇边的弧度淡下去。
宋向秋抬起手,似乎是想触碰她,夏涵连忙往他身边坐了坐。
微凉的手指落在她的唇边,带着—丝温存与安抚。
侧眸看过去,夏涵看到了他手背上那输液结束后的淡淡淤青。
“你难道没有自尊吗?”
她听见他说,像是真的觉得疑惑又不解。
“赵鹏让你跪,你就跪,让你磕头,你就磕头,我那么求你,你都坚持要—意孤行,还在事后对着我笑得这么开心。”
她才不想只做宋向秋的朋友。
“那你要快点。”
夏涵重新将项链塞进衣领,嘟囔道。
快点喜欢上我。
自从半说开某些事情后,夏涵和宋向秋的相处,就有了细微的变化。
夏涵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在宋向秋忙于工作,照顾不到她情绪的时候过于焦虑。
她的状况好了许多,却依旧喜欢黏着宋向秋。
而宋向秋发了不会喜欢上别人的誓后,没有再刻意利用苏惜宁刺激夏涵。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公事公办,忙完还主动找夏涵,跟她待在一起。
两人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宁静与和谐,哪怕没戳破最后一张纸,却仍旧有岁月静好的感触。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
刚和夏涵一起吃完早饭,宋向秋接到了苏惜宁的电话。
“向秋,明天就开学了,大家都吵着今天聚一聚,我们在北宁滑雪场,你要不要来?”
宋向秋有些犹豫。
每年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和夏涵两人都要出去玩一整天。
逛景区、逛商场、看电影,夜晚在江边看烟花,玩得尽兴了,隔天早上再送她去车站。
可苏惜宁邀请的聚餐,绝对不能单看成是玩乐。
她的人脉资源都很优质,身边聚集的追随者,也多是豪门出身,有些甚至对她的喜爱,达到了狂热的地步。
宋向秋融进了那部分关系中,但也只是刚刚被接纳。
受到轻视与嘲讽的事件数不胜数。
如果苏惜宁邀请他,他却拒绝,即便苏惜宁不在意,那些追随者也会跟鬣狗似的,恶狠狠缠着他。
很是麻烦。
理智告诉宋向秋,他不能拒绝,可是他看了眼正在穿外套的夏涵,嘴巴比脑袋更快。
“可学姐,我不会滑雪,去了会不会扫大家的兴?”
这是一种贬低自己,来达成拒绝的手段。
宋向秋说完就感到一种强烈的荒谬感。
他是在为了要跟夏涵出去玩,而拒绝能给他助力的苏惜宁吗?
这太不划算了。
激怒苏惜宁身边的那群狗,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可内心又有另一道声音。
那么多人,少他一个,也根本没人会关注到他不在,没必要因此错过与夏涵的约会。
“没关系的,我们大部分都是新手,这边还有专业教练指导。”
“只是随便滑着玩玩而已,你不用压力太大,主要是大家一起见见面,聊聊天。”
苏惜宁情商很高,跟她相处永远不用担心尴尬,因为她很会照顾人情绪,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了。
可宋向秋不想去。
夏涵已经开始整理头发,准备戴帽子了。
他想跟夏涵待在一起。
“我…”
正要找借口继续推辞,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突兀的男音。
“怎么打电话这么久啊,惜宁学姐,难不成宋向秋不想来?”
宋向秋的目光沉下去,手指蜷起。
赵鹏还在夸张地阴阳怪气。
“真是奇了怪了,他现在好像还在租房子吧?家里又不像我们有产业要打理,这种人最清闲了,怎么这会儿看起来比我们还忙?”
嘲笑声传来,有好事的人熟练接过话头。
“鹏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为穷酸,才要忙着到处兼职赚钱,也就显得更忙碌——虽然是在瞎忙,不过向秋也不容易,你这话太过分了哈哈哈。”
区别于这种看似关心,实则嘲讽的话语,另外一波人的发言,更为尖锐露骨。
“宋向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惜宁邀请他是给他脸,要不是看在惜宁的面子上,谁会纡尊降贵带着他这种穷酸的人玩?”
宋向秋是第一次见到夏涵这副样子,他的心脏高高悬起,哪怕夏涵已经止血了,却依旧感到难言的后怕。
“我们去医院。”
他说完,就要抱起夏涵。
夏涵往后躲开了他的拥抱,苍白的面色,因为自然的笑显得红润了些。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有点上火。”
“回家吧,有点冷。”
她撑着地面站起身子,将脸埋在围巾里面,双手伸进口袋里,若无其事开口。
像是方才崩溃痛苦的神色,都只是宋向秋的错觉。
回家,指的是回宋向秋的出租屋。
两人在老家春城没有住宅,也没有家人,上了大学后,就很少回去了。
每年过年,总是夏涵来京洛找宋向秋。
就像是每月一次的见面那样。
宋向秋打了辆出租车,寻常总爱找话题的夏涵,沉默得反常。
她只是望着窗外,似乎是在发呆。
霓虹灯透过窗将她的脸,晕染上许多种颜色。
看到夏涵这副样子,宋向秋本该感到满足,毕竟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他不想被夏涵缠着,故意说了这些话逼她认清现实,可夏涵的反应,令他格外不安。
怪异感不断拉扯着他的情绪,宋向秋甚至开始反思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恶劣。
他或许该慢慢来的。
不,不对。
他讨厌夏涵,有心报复,若是说完那番话,她依旧听不进去,那才更令人心烦。
别胡思乱想了。
夏涵对他来说,没什么价值了。
尽快划清界限,才是上策。
他没有做错。
“是喜欢。”
夏涵忽然转过脑袋看向他,宋向秋怔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她是在回应他之前说的话。
她在告诉他,他所阐述的那种见到苏惜宁的感受,就是喜欢。
“还有,没关系。”
新年礼物需要补也没关系。
夏涵垂下眸子,右手塞在口袋里。
“因为我送给你的那份也需要补。”
她原本准备的是戒指,藏了自己的小心思,既然宋向秋有了喜欢的人,她不该再做出这种令人误会的行为。
“为什么?”
宋向秋的视线落在夏涵的右口袋上。
夏涵哪怕伤心生气,也不会故意不把礼物送给他,更不可能没有给他准备礼物。
“我们是朋友,对吧?”
宋向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微闪。
对了,夏涵今天本来想跟他告白的。
准备的礼物,应该也有些暧昧,所以她才会笑着强调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
“是朋友。”
他这么说,回答后却感到莫名烦闷。
夏涵的笑又开始变得可憎起来。
不是喜欢他吗?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放下?
你的爱就这么廉价吗?
宋向秋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他根本控制不住极具矛盾感的思绪。
道不明的纠葛拉扯着神经,浇灌着心底的恶,怂恿他做些什么来打破夏涵此时平静的面容。
他将手搭在夏涵的右腕,视线扫了眼她的口袋,慢慢上移至她的脸。
“你分明准备了,为什么不愿意直接给我?”
分明清楚原委,却还是要装作单纯愚钝,只是为了再次刺激夏涵。
你怎么能这么平静的接受一切?
宋向秋的手指微微收紧。
分明是他殚精竭虑要结束这段感情,但见夏涵如此淡然,竟然下意识耍手段继续钓着她。
不可以。
你绝对不可以轻易走出这段关系。
“你生我气了,对吗?”
宋向秋的眼里弥漫水雾,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夏涵心软。
示弱无害的面庞,是她最抗拒不了的。
或许是上天为了互补他糟糕的内心,特意给了他这副好皮囊。
夏涵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她喜欢他,只是因为这张脸。
曾经的宋向秋,也对夏涵滋生过不一样的感情。
可那朦胧的好感,是夏涵亲手掐断的。
那是一年秋。
枫叶落了满地,红得刺眼。
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过了敏,脸上都是难看的疹子。
夏涵总是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他,可那次,眼里却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尽管她很快就换上了关心的神情,用本就不多的零花钱给他买了药,却依旧令宋向秋感到惊怒。
他感到被背叛的痛苦,和被欺骗的疯狂。
所以他拒绝好好吃药。
哪怕整晚痒得睡不好觉,甚至将肌肤抓破,也要病态地证明夏涵对他的感情。
烈火灼心,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像是被钉在沙漠的十字架上,等待夏涵解救。
“宋向秋,你这个样子好丑。”
她笑得那样开心,看不到他的煎熬与挣扎。
“再不配合治疗,万一毁容的话,我可不要你了。”
宋向秋感到血液在一寸寸冷下去,掌心被他抠烂了,他却依旧保持着脆弱的神色。
“…你只是因为我的脸,才会对我这么好?”
“不然呢?”
夏涵坐在他身边,举着温水和药片,轻眨眼睛。
“你身体不好,性子又软,总是被人欺负,给我找了不少麻烦,虽然脑子也聪明,但依旧很没用。”
“不过,你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你得好好爱惜这具身体和这张脸啊。”
这一瞬间,宋向秋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某本陈旧佛门禅法。
他没有去接夏涵手里的药,而是凝着夏涵的脸。
那如雾的眸子在惨白的灯光下,几乎要浅淡成薄膜了。
“脱去皮囊,无非二百零六骨,血肉污垢毛发肠…红粉骷髅,皆为白骨皮肉。”
冷白的肌肤上是斑驳的红痕,宋向秋的掌心还残留着抓烂的伤痕,血迹斑斑,又丑陋不堪。
他死死盯着夏涵的眼睛,抬手,手指划过自己的眉、眼、鼻以及唇,留下蜿蜒崎岖的血迹。
“佛教中有一白骨观,以观人之尸首,血化为脓,蛆虫增生,皮肉坠烂,虫化飞蛾,仅剩白骨。”
夏涵被他莫名的动作和话语吓到了,下意识往后退。
宋向秋将她拉扯过来,擒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脸。
杯子里的水洒在宋向秋身上,药物零散缀在床上。
“不管生前是什么长相,人死后,同样都会生蛆腐烂,最后只剩一具白骨。”
“你不是看过尸体吗?为什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夏涵想起父亲扭曲的身体,想到母亲惨白的面容。
猩红的血和青白的肉块,臭味逼人。
胃部抽搐,她维持不住笑脸,用力推开宋向秋,慌乱跑向洗手间。
呕吐声传来,持续了许久。
醒来的时候,夏涵出了一身虚汗。
看了眼手机,早上十点半。
手臂上传来刺痛,火辣辣的灼烧感,抬起手都有些困难。
夏涵昨晚没有包扎伤口,伤口的皮肉跟袖口的布料都黏连在一起了。
她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后,才开始包扎伤口。
上完药用绷带缠好,又吃了颗抗生素,换了件毛衣,她才出了卧室。
宋向秋正坐在沙发上办公,听到动静,放在键盘上的指尖微顿,但终究没回头。
“早饭在桌子上,你先吃一点,中午到饭点,我再做饭。”
这话的语气和平常无异,除了他不是看着她说的。
夏涵由此得知他还有气。
她没去吃饭,坐在宋向秋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说。
“对不起,秋秋。”
“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宋向秋面向她的半张侧脸还红肿着。
在这张如玉的面容上,如此暴虐的行径,看起来突兀又难看。
夏涵更为愧疚,等不到宋向秋的回答,她的眼眶又开始发热泛红。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即便睡过一觉,她的情绪依旧没有变好。
或许是因为昨晚陈旧的回忆,又或许是手臂上的痛觉比往常都要强烈。
精神紧绷着,伤口开始泛痒,夏涵忍住在宋向秋面前抠挠伤口的欲望,殚精竭虑地思索着哄竹马的办法。
对了。
想到解决方案的夏涵,勾起神经质的笑,松开宋向秋的衣角,转而拉住他的手。
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我让你打回来,这样你就不会生气了,对不对?”
宋向秋终于看向她了。
只是,那双瞳色微浅的眸子里是难以置信,以及无法忍受的失望。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子,打算回卧室。
夏涵盯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偏执。
“你不想动手,那就我来。”
她扬着笑,非常阳光甜美的笑,盯着宋向秋背影的眼睛却漆黑如墨。
手臂抬起,她正要打自己的脸,宋向秋猛地转身,长臂堪堪抓住了她的手。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宋向秋本来只是装生气,但见夏涵发疯要打自己,这会儿是真动怒了。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夏涵越是凄惨,越是怀疑自己,他本应感到愈发欢喜,可情况却并非如此。
他非常憎恨夏涵擅自伤害她自己的行为,连这句话的语气,都蕴藏着不带修饰的诘问。
是不同于寻常的攻击性。
那带着凌厉掌风的手擦过耳朵,激起一阵细微的刺痛,夏涵的心脏直直往下坠。
不是因为耳廓的刺痛,而是因为宋向秋没有消气,他更生气了。
更令她紧张的是,袖口往下落了半寸,露出她的手腕,再往下,宋向秋就会发现她手臂上的绷带。
那些伤疤太丑了,光是她看一眼就厌恶至极,若是被宋向秋看到了,他只会更无法接受。
“不是不爱惜。”
夏涵喊出声,她攥住自己即将下滑的袖口,为了掩饰这个动作,还故意往宋向秋身上靠了靠。
宋向秋果然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后退半步,夏涵就趁着这个空档,把双手背在身后。
“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
她的表情很是真挚,眼尾有一抹妖异的淡红,黑色的眼珠里映出他的脸,有种纯粹的疯狂和忠诚。
宋向秋觉得身体像是有电流经过,他因为夏涵这个表情,以及这番话,感到了满足和愉悦。
“我不生你的气了。”
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翩跹,宋向秋似是被夏涵的言行击败了,选择了妥协和包容。
“但你要答应我。”
他慢慢走近夏涵,低头凝着她,语速很慢,像是在说着动听的情话。
“以后就算是你又做错了事,也不许用这种伤害自己的办法寻求原谅。”
是啊。
就是因为宋向秋总是这么温柔,总是这么关心她,她才会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喜欢他。
夏涵抱住宋向秋,扑进他的怀里,她是想笑的,但不知怎么的,竟然开始哭起来了。
“我答应你,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再生我的气,也不能…不理我,也不准说,要…要和我保持距离的话。”
她开始耍赖,鼻子哭得红红的,眼泪把宋向秋胸前的毛衣布料都浸湿了。
宋向秋觉得,夏涵哭起来比笑起来好看多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白皙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黑与白交织,看起来别具美感。
“我答应你。”
夏涵的哭声停了一会儿,几秒后,哭得更厉害了,带着宣泄的意味。
似乎是要把所有负面情绪,全部都随着眼泪排解出去。
宋向秋任由她抱着自己哭,全盘接纳她的情绪,没有一丝厌烦,反倒眉目轻松,更像是普度众生,圣洁如莲的佛子。
夏涵。
你对我的喜欢,如今到了哪种程度?
现在的你,还是只爱我这张脸吗?
宋向秋眼睫低垂,微凉的手指抚上夏涵的脖颈,她的肌肤很热,血管因为哭泣,轻微凸起,里面的血液滚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向秋觉得自己嗅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是从血管里渗透出来的吗?
他将脊背弓得更高些,鼻尖嗅着夏涵的脖颈,好奇地找寻那萦绕不去的铁锈味道。
可什么都没有。
夏涵的身上是白桃乌龙味,她不用香水,但沐浴露总是这个味道的。
有时候,甜腻的白桃盖过了微苦的乌龙,有时候,微苦的乌龙却要占上风。
宋向秋有一段时间很痴迷这个味道。
他想弄清楚那种漂浮在半空中,类似于荷尔蒙,又更像是信息素的虚幻味道,具体化后,尝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最初是饮料,茶包,还有奶茶店的调配,最后扩展到,各种同口味的延伸食品。
各种牌子,各种店铺,只要有白桃乌龙的味道,他都要尝一尝。
可那些总是与夏涵身上的不一样。
说不清哪里不一样,所以宋向秋买了夏涵同款的沐浴露。
他并不使用,只是偶尔嗅一嗅味道。
然后发现,即便是同种沐浴露,挤在手上的,与夏涵身上的,依旧不同。
宋向秋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夏涵身上的气味,执念这么严重。
但等意识到自己举止荒唐的时候,他已经自备了各种地区的桃子以及乌龙茶叶。
不断实验,调整配方,花了大半年时间,终于做出了与夏涵身上如出一辙味道的饮品了。
夏涵不知道他做了这些,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因为这是如此愚蠢的行为。
同他曾经喜欢过夏涵一样愚蠢。
白桃乌龙的清香盖过了那道不明的血腥气,宋向秋开始口渴。
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有喝白桃乌龙了。
或许,今晚他该给自己做一杯解渴。
瞒着夏涵。
——
实际上宋向秋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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