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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九万里无无结局+番外

安岳的白沐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背后剧痛,胸中翻江倒海,一口血喷了出来,暗道,这就是宗师之力吗?只是借着树砸过来的,一击便已经如此沉猛,要是直接打中自己,怕是半条命没了。当下不敢大意,更不敢停下脚步,带着岚黛儿往山道上跑去。岚黛儿眼见他受此一击,只道他交代在此处了,没曾想,竟然还能继续跑,心道,果然有些古怪。虽然倒下的树,阻了一下黑衣人的追势,但也维持不了多少。那宗师境只是缓一下,追击的动作一点不慢,眼见着又追了上来,方后来掐诀向后一指,五行困兽阵动了,那四个宗师恰恰落在了阵内,脚步一滞,仿佛落入了泥沼,方后来也不回看,带着岚黛儿再向前去。宗师之力不同凡响,武师境布的法阵再精妙,也就两个回合拉扯后,便硬生生被挣破了。只是这一阻拦,方后来与岚黛儿又窜出去了四五十丈...

主角:无无   更新:2025-01-21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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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锦衣夜行九万里无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安岳的白沐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背后剧痛,胸中翻江倒海,一口血喷了出来,暗道,这就是宗师之力吗?只是借着树砸过来的,一击便已经如此沉猛,要是直接打中自己,怕是半条命没了。当下不敢大意,更不敢停下脚步,带着岚黛儿往山道上跑去。岚黛儿眼见他受此一击,只道他交代在此处了,没曾想,竟然还能继续跑,心道,果然有些古怪。虽然倒下的树,阻了一下黑衣人的追势,但也维持不了多少。那宗师境只是缓一下,追击的动作一点不慢,眼见着又追了上来,方后来掐诀向后一指,五行困兽阵动了,那四个宗师恰恰落在了阵内,脚步一滞,仿佛落入了泥沼,方后来也不回看,带着岚黛儿再向前去。宗师之力不同凡响,武师境布的法阵再精妙,也就两个回合拉扯后,便硬生生被挣破了。只是这一阻拦,方后来与岚黛儿又窜出去了四五十丈...

《锦衣夜行九万里无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背后剧痛,胸中翻江倒海,一口血喷了出来,暗道,这就是宗师之力吗?只是借着树砸过来的,一击便已经如此沉猛,要是直接打中自己,怕是半条命没了。

当下不敢大意,更不敢停下脚步,带着岚黛儿往山道上跑去。

岚黛儿眼见他受此一击,只道他交代在此处了,没曾想,竟然还能继续跑,心道,果然有些古怪。

虽然倒下的树,阻了一下黑衣人的追势,但也维持不了多少。

那宗师境只是缓一下,追击的动作一点不慢,眼见着又追了上来,方后来掐诀向后一指,五行困兽阵动了,

那四个宗师恰恰落在了阵内,脚步一滞,仿佛落入了泥沼,

方后来也不回看,带着岚黛儿再向前去。

宗师之力不同凡响,武师境布的法阵再精妙,也就两个回合拉扯后,便硬生生被挣破了。

只是这一阻拦,方后来与岚黛儿又窜出去了四五十丈开外。

兜转之间,即使方后来尽力阻拦,借着山势闪转腾挪,四个宗师还是一步步靠近了,双方距离又拉进了二三十丈。

方后来继续往八门锁灵阵的生门处跑去,此处已经被破了口子,而且离得最近,

方后来凭借阵法走势,要进了此门,那么黑衣人便追不上了,如今的八门锁灵阵,他与岚黛儿同进,估摸也不会被法阵打散。

可惜天不从人愿,岚黛儿先前与黑衣人周旋了大半天,现时到底是坚持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倒地,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一推方后来:“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方后来原本是提着一口气的,岚黛儿倒地,带着方后来腿脚一软,也瘫倒在地,只嘴里还咬牙道:“再跑一段,前面有出口。”

岚黛儿只道他是为了鼓励自己,只大口吸气,摆摆手:“四个宗师,你打不过的,快逃命吧。”

方后来也没多余的力气解释,一瞪眼,道:“你闭嘴。”

俯身将岚黛儿一把抱起,踉跄着继续上冲。

眨眼间,四个宗师已至,最前方那个脚程最快,腾越间到了方后来身后,一脚踹去,方后来带着岚黛儿齐齐飞起,重重摔到山坡上。

方后来又是一口血喷出,自觉右腿没有知觉,约莫是小腿伤得不轻。

接着四个宗师俱到眼前,为首的一刀劈向方后来,方后来眼见着已是无法躲闪了。

旁边,岚黛儿使劲余力,运起太清剑诀,挥剑一斩,硬扛住了这一刀,震的对方后退三步,岚黛儿全身力气用尽,头晕目眩起来,栽倒在方后来面前。

方后来忍住剧痛,骈指如戟,速速点了足上法阵,强撑着把摔倒的岚黛儿拽到身旁。

眼见着四人再次逼近,方后来抛出五颗刻了法阵的银锭子,一道真力打过去,四人身形又是一滞。

紧接着,方后来对着岚黛儿吼道“抱紧我。”岚黛儿意识模糊起来,双手紧紧攀住方后来的腰,昏迷过去。

方后来伸手从行囊中摸出一把银弹子,运起真力,一把散向四人,接着手捏五雷诀,牵引五行困兽阵。

那四人又感觉周遭真力运转,滞了一滞,然后就听轰轰几声闷响,那四人竟然被炸了一个趔趄,其中一人连中几弹,胳膊被炸的血肉模糊,其余三人也是灰头土脸,各有损伤,倒也不至于伤及性命。

四人恼怒,分散开,再次围攻上前来。


看岚师妹的眼神又开始不耐烦起来,赶紧又道:

“我可以极力劝说监正。只是这事,在下不敢提前说满了,免得让师妹失望。师妹为何想看看司天仪?这没有监正的催动,就是一个......”

他想了半天,还是咬牙低低的说:“就是一个死物。”

岚师妹盯着他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你这人说话,一时高,一时低,司天台人都这么说话的吗?”

卓大人尴尬了起来,伸筷子去夹了花生米,夹了几次都掉了。

岚师妹眼珠一转,笑道,“人人都说司天仪能预知天下大事。我十分好奇。想亲眼看一下,司天仪究竟长什么样子,为什么司天仪有如此神通。”

卓大人细细思量着,太清宗掌教之女,去看一下司天仪,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引荐一下,监正应该不会反对,司天台与太清宗近年来,不知为何积怨颇深,如能借机缓和一下,这于太清宗及司天台都是一桩好事,于自己也是一件美事,最终还是期期艾艾地答应了。

这边,方后来一边殷勤的给司天台众人上菜,一边给各位大人桌上摆上自酿的白酒,还主动不时的上来,给各位斟满。

众人一番品尝之下,觉得吃食与普通酒楼果然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太清宗本来就不喜吃些大荤大油之物,热葵菜搭配凉拌牛肉片,冷花生热毛豆配清酒。众人吃的甚是爽口,连林师伯都连着叫小二上了好几壶酒。

喝了几个来回,席间,卓大人又问林师伯:“这昨日城内传言说珩山城外有妖兽,不知师伯有何高见?”

得了卓师兄的应允,岚师妹心情大好,没等林师伯说话,她夹着一片牛肉,抢着说了:

“我和师伯昨日去看过了,哪里有什么妖兽,是人故意弄成那样的,也不知道什么目的。”

林师伯笑道:“卓大人自然也会看的出来,何故问我呢?”

卓大人有些不安:“司天仪的事,让师侄心中始终有些担心,总怕九龙吐珠与此有关。既然师伯师妹也认为与妖兽无关,只是有人刻意为之,我就更加放心了。”

他又解释道:“其实,之前我已经差人去府尹那里传过话,就说司天台来人看过了,无关妖兽。此后的事,我们也不必理会了。只专心去找宋师伯汇合罢。”

方后来在一旁殷勤走动,端着饭菜,耳朵竖的笔直。

司天台确实有些本事,妖兽一事这么简单就被识破了,方后来有些着急,这司天台若是不理此事,后面骁勇卫与兵部再来人,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朱总旗的尸体在山下早点被人发现。

不一会,去府尹那里传话的随从回来了,闪身到了卓大人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又匆匆离开了。

卓大人肃正了面容,对林师伯与岚师妹道:“刚刚府衙那边传来消息。京里来的骁勇卫出事了,一个总旗死了,一个千户下落不明。”

岚师妹哼了一声:“那帮家伙,迟早要被自己作死。”

卓大人有些发愁:“总旗的尸体在山下被过路的行商发现,尸体伤痕明显是猛兽所为。”

岚师妹哂笑着插嘴道,“这不可能吧,总旗、千户至少是武师境界,被猛兽所伤有可能。可脱不了身,被猛兽咬死,怎么都觉得不对。”

说话间,猛然惊到:“除非是妖兽作怪。”


方后来沉默不语,他也心知肚明,此事非同小可,小时常听老爹说起军中与官场的旧事,也明白一些厉害,只是他断不能让老爹与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方后来看着白狸猫,问到:“大白,这厮说的是真话?”

白狸猫轻轻低哼了一声。少年知道白狸猫看透了李百户心脉气息,不会有假。

李百户又道:“好叫公子知道,如今想翻案,除了直接面圣,不然以骁勇卫之威,兵部之能,任你是朝中三品大员,或身具破甲甚至宗师之力,也无翻盘可能。”

方后来皱眉暗道,此事牵连甚广,兵部与骁勇卫已经牵涉其中,贺礼经手的礼部、后宫、司天台难保与此无关,自己一介白身,对朝中势力一无所知,如何翻案。

李百户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道:“只要方公子肯放过在下,我与李重筹大人乃姻亲,若我暗中操作,可力保公子远离是非,不受此事牵连。”

少年哼道:“这个你不用操心,你且把所说的写个供词画押,我说过不杀你,便不会食言。”

李百户已知自身难保,不敢违抗,只得写了一份供词,交于方后来,还一再保证道:“谢谢少侠。在下万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

少年心道,“这帮东西,狠毒异常,出尔反尔视为家常便饭,不过,此地已是山中腹地,我若不懂阵法,都出不去此山,我虽不杀你,但你想出去报信,怕是痴心妄想。”

方二又盘问良久,李百户所说与之前张总旗画的押,也能对应上,料想事当如此,不禁暗暗恨到,自家老爷子退了军职,还是这么事多。

发现珩山暗藏兵家阵法,不肯走,非要研究一番,看见了军械,还要呈报兵部,活该你被杀。

又想着方老爹临终前后悔之言,嘱咐自己,不要报仇,不要报官,让自己快点逃走,方二眼泪都快下来了。

少年寻思着,事到如此,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目前报官这条路,确实是走不通了,自己能否活命都是未知。

看来还是要把此事弄大,事越大,引发的关注越大,对方需要修补的漏洞就多,自己也好顺水摸鱼,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少年细细思量一番,轻抚猫头,指了指朱总旗的尸身:“大白,你把他丢到山下官道附近去。”

白狸猫一张大口,咬住尸身,便往前跑去,只喝杯水的功夫,又独自返回来了。

少年重新捡取了散落的银子,撤了法阵,薄雾又复慢慢涌现。

丢了李百户在那里自生自灭。

他闷闷不乐,翻身跳上猫背:“走,打果子去。”

大狸猫也不懂方后来的心情,只自己欢喜的喵呜一声,驮着少年,风驰电掣朝山中更深处去了。

疾驰约莫半柱香,大狸猫身形逐渐慢了下来。

原本巨型身材,也逐渐开始缩小。

少年有些担心,拍了拍猫头,示意放自己下来:“就快到了,你且散了功法,不要伤了自己。”

白狸猫原地一阵摇头摆尾,慢慢又变成了寻常大小。

一人一猫又继续向前走,只是,那猫走的越发缓慢,少年倒是毫无影响。

越过一个小土坡,又是白雾更加浓重,两丈外几乎目不能视物,前路几乎不可辨。

猫行在路上,失去了敏捷能力,有些踉跄,仿佛一个垂垂老者,被地上草根绊到几次,看着是走不动了。

方后来知道刚刚白狸猫施展功法,此时正受珩山阵法反噬,心疼起来。


少年回头看了看山鼠,“数字不对啊,你又偷吃了?”

山鼠不敢隐瞒连忙点头。

“吃了几个?”

山鼠抬起了一只前爪。少年道:“不对啊,这何止少了一个果子?”

山鼠复又将那前爪向前伸了伸,用力将缩在爪垫之后的,那四个小趾尖,往前探了探,用力过猛,打了一个好大的嗝。

少年大怒地说,“难怪你不来,你这贪吃的东西,四个啊,你,你胆子可真大,你以为你修为恢复了吗,还好没撑爆你。”又问道,“这次晕了多久?”

山鼠指了指猫,少年道:“大白刚把你揪出来的时候才醒?”

山鼠斜看了一眼猫,默不作声。

“四年前,”少年继续愤怒的叫到:“若不是我,靠着老爹教的那一手高超阵法,岂能活着走到这里,又怎能救了你们两个家伙。”

回想往事,少年继续道:“你们双双倒在树下,一个差点变成猫肉干,一个差点变成鼠肉干。”

“是谁动了恻隐之心?”方后来狠狠一指自己的鼻子,“是我,是我呀,是我伸手把你们两个家伙拉了出来。结果,我全身修为被打散,一身本领随风逝去。”

“如今的我,连个普通的大武师都打不过。我曾经立志,行侠仗义。可如今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拯救苍生于危难?”

方后来记得城里说书人就是这么说的,接着往下编。

“有一次,你这个老坎精,怂恿我去摘那些熟透的果子,”说到激动之处,少年手指颤动,“你偷着多拿了几个藏着吃,忘记自己修为全失,一口吞了,差点爆体而亡,是不是我?是不是?将你送给神树将修为全吸了,才保住命?”

那时,山鼠修为全失,大猫恨它连累自己被困在此阵,见山鼠修为跌落,趁机欲吞了它,少年全力阻拦,又救了山鼠一命,它这才死心塌地不敢再对少年造次。少年每次摘果子,都装出一副痛不欲生,艰难无比的样子,这两灵兽虽通人性,修为跌落,灵智受限,比少年心性差了些,信以为真,每每感动不已,果子摘了之后,少年先选个最大的,它俩才会动口。

两个灵兽,就看着少年情绪激昂,说了一大串,听得半懂不懂,但少年悲愤的心情倒是感受到了,也不知怎地,连带着白猫都自惭形秽起来。

少年潸然泪下,“你就这样报答我啊,叫你去外面埋伏着等着救我,你看你埋伏在哪?原来你埋伏在这里,你等的不是我,你是等着我们都走了,好一个人独吞果子。”

大猫很通人性的在一旁不停点头,对着山鼠恶狠狠的“喵”了一声。山鼠一脸蔑视的看着大猫,然后埋头蹲在少年脚旁边并不做声。

少年叹气到:“你这个养不熟的老坎精,自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山鼠急了,赶紧把坑里的果子赶了赶,全推到少年脚下,不停的给少年作揖。

少年问道:“你是认识到错了?”山鼠点了点头。

“那就好,”少年借坡下驴,暗暗偷笑,马上把果子扒拉到身边,语重心长到:“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可懂?”山鼠头只是拼命点着。

方后来走近白果树,仔细端详了一阵,按照以前果子掉落的情形判断,两天之后,又有几只果子可以摘了。

最近这白狸猫与老坎精越来越能吃了,四年前,这两货,舔几口果子汁水,都要欲仙欲死一番,今天吃了好几只果子啥事没有,明显的修为恢复加速了。


战事已毕,方老爹也曾多方打听方大的事。

大邑国包括楚成行一族在内的皇族近亲,几乎被皇帝灭杀殆尽,最终皇帝发疯自焚而死,举国大乱。

在大邑唯一的知玄境高手、有皇族楚氏血统的修士楚成云主持下,朝廷镇压了内部叛乱,寻得一个有楚氏远亲的皇室血脉之人继承了大统,终算平息了皇位之争。

真要计较起来,方先来比如今的大邑皇,距离真正的皇室血脉更近一些。

但落草的凤凰不如鸡,皇家又自古薄情。

没办法证明自己身份的方先来,若回大邑国,不但找不到当年族人,恐怕还会被新皇杀了灭口,所以还是安心做个平民更好些。

尽管方先来不太信方老爹的醉话,也不怎么信自己的皇族身份。

但自幼被方老爹严加管教,贴身跟着方老爹,多少也有些害怕暴露身份,惹来祸端。

相反地,方后来这些年都是撒着丫子乱跑,反正他是个没来头的人,老爹管的倒是不严。

原先小时候,方后来总觉得大哥若无这些变故,怎么着也是个官家子弟,十分的羡慕,转念再想想,还不如自己自由洒脱,心里很是平衡了一些。

不过,方后来与方先来曾经就私下讨论过,这老头子的话,不可信。

不说别的,你就说,拿了大邑的五个大将人头,是不是得在大燕国换好大一个官?而且,这官只怕比珩山府的府尹都要大。

如今别说做官,就连吃喝,都得靠两个儿子打柴、做工,才能供得起?

于是,两兄弟多年来,旁敲侧击,什么招数都用了,方老爹也不肯说,那五个人头到底换了什么。

这次,他们又软磨硬泡,旧事重提,想套出老爹的话。

“爹,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放了你,还送你这么大富贵?咱们怎么没见着一点好处?”

“怎么没有?”方老爹确实喝多了,眼睛瞪了起来,“我拿五个人头换了方后来的命!”

“可惜了我那能封将拜侯的军功哟,啥都没得到!”

方大方二对视一眼,彻底不信了。

换方大倒还说得过去,毕竟他有大邑皇族血脉,换方二?凭什么呀?他不过一个乡野遗孤。

他老爹酒后说话颠三倒四,常有对不上的地方。

古人道,酒后吐真言。

可听多了老爹的这顿酒话,方后来连古人的话,都不信了。

方后来咕噜咕噜嘴,不耐烦道:“与你说了多少次,我们兄弟俩就是你亲儿子,我们以后封侯拜相,替你求个爵位便是咯。多大点事。”

方老爹又笑,又怒起来:“你们两个崽子,说的什么胡话,封侯拜相哪有那么容易,哎,你们安稳活着便是最好了。”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珩山大阵,竟然让你一个毫无修为的人进去了。”

他猛地大喝了一口酒:“进的好啊,进得妙。”

“你好好学着,以后传授给爹爹,爹要是学不会,你便去那大燕国都,直接献给大燕皇。”

想到那阵法被刻在自己身上,方后来豪气勃发:“我自然是能学会的,我都刻在身上了。”

他又道:“我献给大燕皇,定要他封我个一官半职,带着爹与哥哥,一同好好享福。”

方老爹只道他所说,阵法刻骨,是在玩笑,笑着又饮了一杯酒。

然后将酒杯往桌上一摆,他一手一个,拉着兄弟俩,“你们也别糊弄我,你们两个商量好几次了,要回我捡你们的地方看看。这我可都听见了哇。”

他笑眯眯伸头去,就着杯口喝了一嘴:“哎,我可不是那不开明的老头。我是说真的。”

“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便是在战场上捡了你们两人。”

“我不管以后你们要不要去找……找那个什么亲生父母,

反正你们得先成了亲,一人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不,生个大胖女娃娃,也行。”

他又将将鼻子重重一哼:“先说好啊,生了娃娃才能走。”

“都跟你说了,我们也就是小时候好奇。如今又未必会去,这都没影的事。”方后来不耐烦了,

“你又喝多了不是,你都讲了几百遍了。

我也告诉你,我不会走的。我就你一个爹。”

方大哥笑道:“爹,你放心,咱们一家人不分开。”

“好,好。今日爹给你们交个底。爹可存了一笔不小的钱呢,你们两个,谁能先成亲,这个钱就给谁。”

方老爹哼哼道,“后成亲的,只能等我继续攒了。”

“老头子,你这交底的话,说的得有一百遍了。”

方后来咂吧着嘴喝了口汤,润了喉咙,然后怼了一句。

老爹这话他也是不信的。

方先来看了看方后来,憨憨一笑。

方后来继续说:“你买了珩山城那小房子,银子怕是都花完了吧。你哪有钱存下来?”

“臭小子,你不信?”方老爹急了,“我怕路上遇到打劫的,都托人带回老家了。等回去,我拿了出来,保准惊掉你的下巴。”

“是,是。那咱们啥时候回去呀?”

“那得等我参悟了这珩山大阵。”

算了吧,方后来鼻子抽了抽,哼了一声。

他知道,那祭酒不过是从九品,也就与珩山城书簿的官一般大而已,军饷稀薄,哪有多少钱存。

三人游历路上,打尖住店选的还是便宜的,有时还靠给人算命挣几个钱当路费。说有钱?怕劫匪来了都得哭。

方后来心中嘀咕,何况你都武师境了,还怕几个劫匪?

方老爹教兄弟俩功夫,除了那一手阵法略有可取,其他实在不值一提。

但这阵法多是配合军阵来使的,平时几乎没什么大用,战时用起来,效果也一言难尽。

方后来觉着方老爹这武师境怕也是有水分的。

酒足饭饱, 如同往常一样,每次快收桌子了,方老爹打了嗝,站起来,

来到方家兄弟身后,笑着抚摸了他们的脑袋:

“哎,转眼,你们两个都长这么大了。让爹爹好好看看你们。”

方后来与方先来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又来了,停了收桌子的手,重新落座。

方老爹捏着酒壶,坐在两人中间,又开始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一转之前的腔调,现在却说,平日那都是吹嘘。

自己其实没啥胆子,只能混个军中文书,靠着小功劳攒到了小小得祭酒之职。

四十年军旅生涯,看透世间冷暖,

身边战友死的死,伤的伤,有升官的,也有命丧战场,尸骨无存的。

方老爹算是彻底厌倦了战场颠沛。

自从捡了两个娃,军营也更待不下去了,只能卸甲归家。

尽管听了多次,但每次听到此处,方大方二都心头一阵悲凉,沉默了。

方老爹越说,声音越低,像以往一般,都是最后倒在桌上睡着了。

老爹身体越来越差,而且,常喝军中劣酒,伤了眼睛,视力大损。

甚至,离开军营之初,有时连方大方二都辨别不清。

这些年,城里方家房子隔壁,搬来一个姓滕的女医师,

医术真的高明,给方老爹调理,身体大为好转,眼睛也逐渐复明。

那女医师颇为喜欢研究药草,方后来拿的那白果便是要送给女医师的。

他与大哥一直想着,待老爹对珩山城的法阵彻底断了念想,三个人就落叶归根。

他们兄弟各自娶个媳妇,生一堆娃,陪着老爹平平安安过一生。

对于能否当个入境的强者,方后来的执念,远远小于方先来,也小于方老爹。

只是如今,方后来竟然对珩山阵法有所领悟,方老爹必然得让方后来展示一番,他也会继续痴迷上一些时候,这落叶归根的日子,怕又是要往后推了。

方家兄弟轻车熟路将他抬上床去,盖好被子。

两人将屋子收拾妥当,方后来阵法初成,有意要卖弄一番,于是非要拖着大哥去院中练一会步法。

一番追逐下来,连入境小武师修为的方大都追不上方后来,这倒是让方大惊叹不已。

闹了好一会,两人才熄了灯去睡了。

夜里寒凉,他们父子三人,是住在同一间大屋。

半夜里,方后来忽然觉得脚上一阵刺痛,痛得额头上一阵冒汗,不由地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外面去,应该还是子夜时分,屋里屋外都一片漆黑。

他吸了口气,定下神,便伸手去摸摸脚上刺痛处,一直摸到脚上风行阵处的经脉,发现经脉一阵阵跳动,还带着强烈的刺痛感,连带着胸口都感觉很不舒服。

方后来有些心惊,难道白天在山里刻骨的阵法,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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