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回应他了。
心脏窒息般疼痛,他痛苦地弯腰,头轻轻置于地上,像无数次枕在她腿上。
忽的,谢琰感到地上的触感不太对。
他本能用手抠挖。
是一本鲜红的册子。
谢琰颤抖着手展开,是他们的婚书。
还看得到泪滴晕开墨字的痕迹。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花好月圆,欣燕尔之。
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那些隐忍不发的悲伤和悔恨化作山洪吞没了他。
他反复设想,带走婚书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32后记谢琰像他承诺燕绯那样辞去了所有职务,拜别了父母,去看约定好了的江河山川。
辽东的海,岭南的山,关西的黄河,藏北的雪山……他的足迹一一踏过。
最后,在春草繁盛,牛羊遍地的春日,像南归的水鸟一样回到漠北。
绵延的花田连接天幕,他抱住墓碑,像轻拥爱人,胸膛心脏贴着冰凉的石头,侧头温柔而缓慢地说。
或许,我不该娶你。
就让你在漠北做自由盛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