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前叩头。
娘在后厨忙着,和几个姑姨一起,给来拜访的人做流水席。
他俩一大早出去,买了十几斤过年都舍不得吃的上好五花。
说远来是客,要吃好喝好招待好。
我的眼睛有些酸。
上辈子,过年时,我因为实验室里活儿太多,请不上假,回不了家。
老板带着孩子去了国外玩,我在实验室里熬夜赶标书。
爹走了十几公里去镇上,给我汇他跟娘攒了一年的钱。
回家路上,却被货车撞了。
司机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
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家里已经办了白事。
老板只给了我三天假,我连爹的头七都没等到,就要离家。
娘站在屋门口,拽着我的手,短短几日,她苍老了很多。
“木头,好好学,给你爹争口气。”
可是后来,我没争上气,娘也走了。
爹娘说,给来往的客人做流水宴,是在给我积福报。
希望我遇上贵人,多被提携。
可惜,我遇到的是“刽”人。
如同刽子手一般,一刀一刀削下我的皮肉。
变成他们身上,油光水滑的皮草,变成他们脚下,步步高升的台阶。
离家赴实验室的那天,天刚微微亮。
我坐在麻子叔的三轮上,看着爹娘的身影越来越小。
眼睛酸了。
我回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爹娘,等着我。
3我算是提前进组的。
我的同学还在享受本科最后一年的放纵。
我已经站在了第一实验室的落地窗前。
一如既往的,波波头率先给我发了消息。
她先问候了一番,问我是否还有没结束的课程。
我按着上一世的回答,说了否。
波波头顺势提出,希望我早日进实验室来学习。
波波头就是我的导师,只不过我们更习惯叫她老板。
终面上,她给我打了最高分,把我录进了她掌管的第一分部。
她说,她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
上辈子,我听到这话,受宠若惊。
我一直以为,这是命运给我的眷顾。
可是后来,我才意识到,我们顶多算得上是实验耗材。
我依旧向本科院校请了假,奔向了波波头的实验室。
只不过这次,我不再是奔向自以为是的梦想。
4来实验室的第一天,波波头没在。
她的秘书接待了我。
秘书身形纤细,腿比筷子都要细了。
她坐在工位上,交叠着双腿,打量了一下我。
“木头啊,”她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