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时,便朝着另外两人一个劲地说着话。
“给江昭养得那群猪兄,我都没尝个味。”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没由来的兴奋,或许是因为回府,亦或许是因为江昭。
车上两人理会他,江时叙自己也能说个尽兴。
“江昭饭量小,我为人大度,不抢她的,等她吃剩下了我再吃。”
想到江昭,江时叙就格外话多,连自己都未曾发现,他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在外人眼中,江家长子江时叙,才兼文武,气宇不凡。
他当初单枪匹马,在猎场一跃而下,只身一人,携一剑独战猛兽,丝毫不惧,当长剑刺破猛兽喉咙,长剑染上鲜血那刻,有着江将军当年在战场的几分风姿。
只是这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私底下是个不着调的。
沈青词嘴角微勾,倒不是从前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此时竟是透着几番真情实意。
他晃了晃手中折扇,一双桃花眼眯起。
“我待会也去看看江昭,有话问她。”
沈青词这几日寻遍了整个净恩寺,也未曾寻到那日头戴帏帽的女子。
江昭可能知晓,她若能如实告知,他便也不在意那人打伤他的事。
沈青词这么一说,江时叙立即防备起来,他上下扫了一眼沈青词。
“你去找她做什么?江昭躲你还来不及呢。”
他胳膊搭在沈青词肩上,好声好气地开口。
“江昭我是真把她当做弟弟,当初那些事就忘了吧,给表兄我一个面子,就别再针对她了。”
“她虽然脑子有些毛病,但人不坏,当初小小年轻做了乞儿,可怜兮兮的,该过好日子了。”
沈青词冷笑,啪地一声收回折扇,把江时叙推开,他眉眼疏淡。
“我没说要对他做什么。”
一个两个,都防着他。
江时叙反问,“那你也后悔了?下定决心要对江昭好?”
沈青词:“……”
良久,他将视线移到窗外,江府就在前面不远处。
“后悔什么。”
“那不就行了。”
马车缓缓停下,到了江府。
江时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不就行了,以后离江昭远一些吧,她都瘦成猴了,禁不起折腾,那可是我江家的人,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他皱着眉念叨。
“她那般年龄就做了乞儿,无父无母,活得太苦了。”
江时叙说完,便不再等车上两人,率先一步出了马车,接着脚步不停,进了府。
一路未语的江凌言紧随其后,看着颇为急切。
沈青词独自坐了良久,一双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
一个两个,知道的是归家心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中有娇妻等候。
……
江时叙在意不了这么多,他快步回府,面中笑意连连,逢人就问江昭此时在何处。
被逮住询问的小厮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言语,到最后,憋出一句。
“大少爷,您去夫人那看看。”
江时叙没为难他,心中欢喜,竟是未曾发现异样。
“江昭在母亲那?看见兄长归家,她也不知在门前等候,真是没大没小。”
嘴里埋怨着,江时叙脸上倒是无半分恼怒,长腿一迈,快步朝江母院子走去。
江凌言紧随其后,进院前,他甚至轻扯了自己的衣袖,望着湖中发冠整齐,才挺直了身,深吸一口气,后一步进去。
他想,见着江昭,他要神色自若,不能露了馅。
不能…让他人知晓,江昭是女子。
江母端坐在屋内,任由身旁的江灵玄哭红了眼,也不为所动。
江时叙进屋,见眼前这场景,他先是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母亲的屋子,在没见到心中之人后,他挠了挠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