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伪证说陈默是自己摔下楼梯的，警察会信谁？”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摔门声。
李强的脚步声却停在楼梯口。
他声音压得极低：“王律师，你保证过信托条款能绕开！
现在那疯婆子...”一阵杂音后，他狠狠踹向墙壁：“那就换计划，带她去青山医院！”
我蜷缩在阁楼角落，脑子飞速运转。
李强对林雅的杀意已经昭然若揭。
而林雅，这个帮凶，现在也成了他的绊脚石。
第二天的饭盒底下，压着一份崭新的《房产抵押同意书》，边角还沾着林雅常用的樱桃味唇膏印。
看来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但这不会长久。
我决定主动加重“病情”。
当晚，我开始尖叫。
撕心裂肺的尖叫。
“闭嘴！”
李强冲上楼，一巴掌扇过来。
我不躲不闪，任由他打，然后开始用头撞墙。
当然，我很清楚力度，看起来惊人，实际只是皮外伤。
“你他妈疯了吗？”
他抓住我的肩膀。
我挣脱他，撕扯自己的衣物，用指甲划破手臂。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我笑得像个真正的疯子。
“孩子…我的孩子…楼梯…好痛…”李强脸色煞白，后退几步：“你……你想干什么？”
“孩子…”我爬向他，手指沾着血在地板上画出婴儿的轮廓，“你杀了他…滚开！”
他踢开我，慌不择路地冲出阁楼。
接下来几天，我每晚都上演这出“疯癫”大戏。
有时尖叫，有时自残，有时又安静得诡异，只是盯着门口，一动不动。
林雅搬出去了。
李强被我搅得心神不宁。
他开始频繁接到林雅的电话，内容无非是催促他兑现承诺，尽快办理房产抵押手续。
“你再给我点时间，”他压低声音，“她现在疯得厉害，我怕她伤到你。”
挂断电话，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阴晴不定。
“陈默，”他最终开口，语气出奇地平静，“我决定送你去医院，好好治疗。”
05阁楼里回归寂静，只有我的呼吸声。
靠在墙角，假装抽搐几下，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眼神迅速恢复清明。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或许，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夜深人静，我整理了收集到的一切。
全部复制进SD卡，藏在上颚最里侧。
那些声音、文字、数字，现在都凝固在这小小的金属片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