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员小组。
这是不可能的。研究生很少被选做讲座，讲座是为那些已经取得很多成就的学者准备的。她登录会议网站看到她的名字赫然在列，在所有演讲者的名字中，她的名字是唯一一个后面没有标注的——只有她不是博士。
她把电脑抱在胸前跑出了实验室，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赵杰教授的办公室。
“我们能谈谈吗？”她不等回答就把门关上了。
她的导师从桌子后面抬起头来，表情惊慌。“怎么了——”
“我不想做演讲。”她摇了摇头，勉强控制住恐慌。“我不能。”
赵杰歪着头，双手弯成两截。她的导师表现出的平静让人感到害怕。
冷静下，深呼吸。“教授，我的摘要被选为演讲了。不是海报，是演讲，要站在好多人面前。”夕颜忍不住大叫，赵杰的脸绽开了笑容。
“好消息！”
夕颜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不是坏消息吗?”
“胡说八道。”赵杰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他的手轻轻拍夕颜的胳膊，想表示祝贺。“演讲比海报更能让你引人注目，你还可以借此获得博士后。”
夕颜的下巴都掉了下来。“可是……我不能演讲。我不能说话。”
“你现在就在说话，夕颜。”
“不能当着别人的面。”
“我也是人。”
“是很多人。我不能在很多人面前讲话。”
“为什么?”
“我的喉咙会干，我的大脑会停止运行，我会非常糟糕，我还没准备好。”
“你是一个很好的公众演说家。”
“我不是，我会结结巴巴，我会脸红，尤其是在一大群人面前，而且——”
“夕颜！”赵杰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总是怎么跟你说的？”
夕颜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我真的做不到。”
他把双手放在奥利弗的肩膀上，对她露出鼓励的笑，“别担心，还有好几周的时间准备。”
夕颜不得不强迫她的头上下摆动，深吸一口气。她慢慢地呼了一口气。“好吧。”
她一边关上导师办公室的门，一边痛苦地靠在墙上，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平息她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当她从李佳的声音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她又睁开了眼睛。她和大妞站在她面前，带着半好笑半担心的表情打量着她。他们拿着星巴克的杯子，焦糖和薄荷的味道飘了过来。
大妞喝了一口饮料。“你为什么站在导师办公室旁边打盹？”
“我……”夕颜扶着墙，走到离赵杰门前几步远的地方，用手背揉了揉鼻子。“我的摘要被接受了。”
有那么几秒钟，两双眼睛默默地盯着她。一顿沉默过了，然后两人喜出望外地齐声喊道：“太棒了！”
“我不想做演讲。”
大妞和李佳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他们非常清楚夕颜对演讲的恐惧。
“赵教授怎么说？”
她揉了揉眼睛。“让一起努力。”
大妞说。“我们来帮你练习。会议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我们得提前订酒店。”
李佳的脚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已经订好了。”
大妞高兴地点点头。“你已经订好了吗？”
“对。”她没有注意到李佳越走越远。“会议酒店，问题是……”
“什么问题？”
她摆弄着咖啡杯子的硬纸包装，目光投向了大妞，“白磊的酒店房间是他用奖学金付的，他让大妞和他住在一起。然后杰西提出让我和他住在一起。”
“什么?”夕颜瞥了大妞一眼。“认真的吗?”
“这可以省很多钱，这也是我第一次和白磊一起旅行，”大妞感到很意外，她在用手机搜东西。“波士顿有个专门给女性的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