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问问摄政王。”
赵氏脸色彻底苍白,踉跄后退一步,跌坐椅上。
苏盼黎行了一礼,起身离开:“我今日回来,不是认亲,是还账。”
夜风如潮,府门前车灯未灭。
青杏迎上来:“姑娘,您真的……把证据拿出来了?”
“该他们知晓。”
苏盼黎冷声,“不是我贪生,而是有人,欠命太久。”
她登车离去,车后灯影拉长,长夜未央。
而将军府,自今夜起,乱象已生。
6 破局长陵夜雨止,风声渐歇,天色未明。
苏盼黎归府后整夜未眠,次日未过辰时,王府中便有密谕传至南院——世子召见。
她素衣束发,步入正厅,厅中灯未尽熄,裴承晏倚案而坐,指尖翻阅案牍,未抬眼,只道一句:“坐。”
她缓缓入座,不言不动,静如止水。
良久,他才缓声开口:“你昨夜之举,京中皆知。”
苏盼黎语气平稳:“我并未遮掩。”
“赵氏一系已动。”
裴承晏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冷沉,“你一人揭局,是否料到后果?”
她不答,只道:“世子未阻。”
“我不阻,不等于放纵。”
他起身,缓步靠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替我母亲收债。”
她迎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刃般的锋利。
裴承晏静看她片刻,忽然冷笑:“你以为将军府是局,王府便不是?”
“我知道王府更深。”
她坦然道,“所以我更不该后退。”
他目光骤冷,一步步逼近,直到几乎贴近她额前:“那你就不怕我杀你?”
“你若要杀,何必等到今日?”
空气一瞬凝固。
忽而他后撤一步,语气低沉:“你赌得狠。”
她起身拂袖:“是你先教我,棋局之内,步步无退。”
“苏盼黎。”
他冷声唤住她,“你既揭了赵氏之局,可知这盘棋的底,是沈家?”
她脚步一顿。
“沈家之人并未全灭,赵氏之子,便藏于京师。”
裴承晏目光如刀,“他已入朝为官,今为内廷左司直,赵氏所谋,并非将军府,而是整个摄政体制。”
“你既揭了牌,便已被推至明面。”
他缓缓道,“赵氏之人,必不容你。”
苏盼黎缓缓转身:“那你会如何?
保我,还是弃我?”
他望着她,沉默许久,忽而低声道:“本世子不屑与赵家同列。”
她唇边浮出一丝冷笑:“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