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了。
那八哥学得可真像沈砚口中这条鱼的语气。
“它说…我非法囚禁!
剥夺它回归蓝鳍故乡的权力!”
沈砚语速快得像要断气,“它还控诉…控诉我们切了它子孙后代的刺身!
说我是蓝鳍金枪鱼一族的死敌!
刽子手!
パパ杀手(注:日语papa,这里指父亲长辈)!”
他把平板重重放在旁边的金属工具台上,“砰”一声闷响,震得车顶的冰渣簌簌往下掉。
“现在,”他猛地凑近,那双深邃好看、此刻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锁着我,呼吸间带出白雾,语气是近乎偏执的专注,“业内都说,你能听见食材的声音。
火锅店的毛肚会背《出师表》,烂叶菜会举报隔壁摊用地沟油,冻品鸡爪能告诉你它是不是昨天刚从某个脚气严重的工人鞋底抠出来的……”他越说越激动,冰冷的手指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那力气大得吓人,冻得我一哆嗦,“告诉我,这是真的!
你能和它们沟通!
我需要真相!
我要知道这条鱼到底还有什么委屈!
我要它闭嘴!!”
寒气裹挟着他近乎崩溃的低吼钻进我的耳朵。
完了,芭比Q了。
老底被掀了。
异能觉醒还得从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说起。
我的炒粉摊刚开张,锅里温着昨天卖剩的隔夜饭,几个蔫头巴脑的土豆蹲在角落,一颗表皮皱巴的西红柿躺在旁边。
我正犹豫是把隔夜饭炒了还是喂垃圾桶,忽然听见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炒我炒我!
隔壁王胖子摊的冷饭都馊出三天了还在用!
我顶多就硬了点,还有救!”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立刻反驳:“省省吧土豆哥!
摊主是个糊涂蛋!
她连我表皮这点农药残留都洗不干净,我赌五毛她吃了必拉稀!”
我手里的锅铲“哐当”掉进锅里。
环顾四周,只有隔壁摊王胖子油腻腻的笑容。
低头一看,那颗皱巴西红柿正用一种“我就说吧”的傲娇眼神(如果西红柿有眼神的话)对着我?
幻觉!
绝对是因为饿太久!
直到第三天下午,我在廉价旋转小火锅店,筷子夹起一片挂着冰碴的牛百叶。
正要下锅,一个忧郁的、自带混响的男中音在脑海响起:“生前……我是一头爱听肖邦的牛啊……可惜,他们嫌我的百叶太文艺,卖不上价,冷冻前都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