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鼻梁,眼尾上挑,笑起来有酒窝,身上有雪松味的香水。
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像一幅未完成的拼图,但她胸口暖暖的,像揣了块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她拿出佛牌,红绳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床头柜上的布洛芬瓶倒了,药片滚了出来,在地板上滚成一个小圈。
凌晨三点,头痛复发了。
苏棠从床上撑起来,冷汗湿透了睡衣。
她扶着墙往卫生间走去,镜面上的便签被水汽晕开,“顾念”两个字像一团红色的雾。
她伸手去擦,指尖却停在半空——镜子里的自己,右耳后有一块淡褐色的胎记,形状像一片银杏叶。
可她明明记得,苏晚的右耳后也有一块同样的胎记。
“叮——”手机在客厅响了起来。
苏棠扶着墙走出去,屏幕上是顾念的未接来电,最新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我梦见你在海里漂,我够不着。”
<她握着手机坐回沙发,头痛像海浪般涌来。
茶几上的保温桶还放在那里,苏晚煮的醒酒汤早就凉透了,但桶盖上凝结的水珠,在月光下亮得像眼泪。
窗外的海浪声突然变大了。
苏棠望着手机里和顾念的对话框,鬼使神差地打开便签,又写了一条:“顾念的酒窝在左边,身上有雪松味的香水,胃不好不能喝冰的。”
笔在“冰的”两个字上停住了,她突然想起,今天训练时金宰勋说的那句话——“你姐姐以前跳舞也这样吗?”
可苏晚什么时候不跳舞了呢?
她拿出手机翻看相册,里面没有苏晚跳舞的照片。
只有一张旧照片,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蹲在台阶上,中间摆着一块佛牌,红绳系着两个小铃铛。
照片背面有奶奶的字迹:“棠棠晚晚,红绳系命。”
头痛又开始发作了。
苏棠揉着太阳穴站起来,刚走到卧室门口,眼前突然一黑。
她扶住门框,指尖触到一片潮湿——不知什么时候,门框上也贴了一张便签,字迹和镜面上的一样:“苏晚的止痛药在楼梯间第三块踏板下。”
海浪声撞击着落地窗,像有人在敲门。
苏棠望着满屋子的便签,突然想起奶奶说过,红绳断了是替主人挡灾。
可她现在才发现,这三年来,她的红绳断过三次。
第一次是十二岁生日,她和顾念在操场追逐嬉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