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那样急着去办公室交档案,而是将散落的资料仔细收拢,重新装回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里。
指尖拂过“苏宁儿”那三个字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需要确认,需要靠近,需要……重新认识她。
机会并不难找。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教室里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值日生。
张鹤磨蹭到人快走光,才状似随意地拿着扫帚,踱到教室后方苏宁儿座位附近。
她的位置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空荡。
桌面上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贴满明星贴纸或写满励志语录,只有几道用铅笔轻轻划下的浅浅痕迹。
桌肚里也很简洁,书本码放得整整齐齐,边角都磨损得有些卷起。
张鹤的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桌肚最里面的角落。
那里,静静地躺着两个东西。
一个是他上午课间顺手递给她的那种普通水果硬糖的彩色糖纸,被小心翼翼地展平了,压在一本厚字典下面,只露出一个鲜艳的边角。
另一个,是一个空了的、小小的玻璃牛奶瓶。
瓶身洗得干干净净,瓶口残留的一点白色奶渍也被仔细擦掉了。
正是他昨天放学时,看她脸色苍白,随口说“多喝牛奶补钙”,然后塞给她的那瓶。
张鹤拿着扫帚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前世,他从未留意过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他给予的那些“帮助”,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随意。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给过她多少颗糖、多少瓶牛奶。
他以为她或许会感到温暖,但从未深究过,这些廉价的“善意”在她灰暗的世界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现在看来,她收下了,甚至……珍藏了?
这想法让他喉咙发紧,心口那块酸涩的地方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扩散,带来更深的刺痛。
放学铃声响起,张鹤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车棚取自行车,而是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朝着学校后门那条相对僻静、通向一片老旧居民区的巷子快步走去。
那条路,似乎是苏宁儿回家的方向。
他找了个不起眼的、被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槐树半遮住的角落站定,身体微微缩在树干投下的阴影里,目光却锐利地投向巷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放学的学生潮水般涌过,喧嚣又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