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屏着呼吸,接过了那件对她而言显得有些宽大的校服外套。
她没有立刻披上,只是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谢谢…”一声细如蚊蚋的道谢,几乎被巷子里的穿堂风吹散。
张鹤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热。
他别开脸,掩饰住翻涌的情绪,看向苏锐:“你的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锐活动了一下剧痛的左臂,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倔强地摇头:“没事,骨头应该没断,习惯了。”
他语气里的麻木让张鹤心头又是一刺。
“哥…”苏宁儿担忧地看向苏锐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
“真没事!”
苏锐强撑着,用没受伤的手胡乱抹了把脸,看向张鹤,眼神认真起来,“今天真的谢谢你。
我叫苏锐,这是我妹,苏宁儿。
你…怎么称呼?”
“张鹤。”
张鹤报出自己的名字,目光下意识地又转向苏宁儿。
听到他的名字,女孩攥着外套的手指明显收紧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让她无所适从的重量。
苏锐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巷子深处却传来苏国强那醉醺醺、骂骂咧咧的咆哮声,似乎在催促他们回家。
苏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神里闪过一丝深切的厌恶和无奈。
“我们…得回去了。”
苏锐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
他看向妹妹,眼神变得柔和而忧虑,“宁儿,能走吗?”
苏宁儿用力点了点头,用张鹤的外套胡乱裹住自己凌乱的校服,试图遮住那些狼狈的痕迹。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慢慢站起来,脚步还有些虚浮。
张鹤看着他们兄妹俩相互搀扶着,朝着那个如同魔窟般的小院走去,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单薄又绝望。
那个家,对此刻的他们而言,不是港湾,而是另一个需要面对的战场。
他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拐角,那压抑的咒骂声也渐渐被院门隔绝。
冰冷的夜风毫无遮拦地穿透他单薄的毛衣,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但他胸膛里却燃烧着一团火,一团混杂着愤怒、心疼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的火焰。
他回来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做一个袖手旁观的旁观者。
第二天清晨,空气清冽,带着深秋特有的寒意。
初三(一)班的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