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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戴着白月光的骨灰等他顾承瑾舒晚完结文

童洲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做顾承瑾的舔狗十年,我最终只等来一份婚前协议。他冷脸推过文件:“签了,婚前财产与你无关。”我含泪签名,却瞥见他尾戒刻着“S”的划痕。那是初中时我送他“终身免费手写作业”的凭证。突然,手机收到一张匿名照:顾承瑾小心翼翼吻着某个眼尾带疤女孩的石膏像。照片放大——塑像底座正贴着我的“免费券”同款月牙贴纸。协议被我撕碎时,顾承瑾钳住我下颌冷笑:“除了这张脸,你连替身都不配!”我低头笑了:“对,我该用自己的脸告别。”十天后,拍卖行展出了名为《赎罪》的骨灰钻石。铭牌写着:“顾先生永失的月光——舒晚。”那是他每晚抚摸我眼尾时呼唤的名字。更是我身份证上第一行字。空气凝滞得像一块冻透的玻璃。中央空调无声的吐息带着干冷的味道,卷过昂贵的波斯地毯,吹在裸...

主角:顾承瑾舒晚   更新:2025-06-04 0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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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承瑾舒晚的其他类型小说《他让我戴着白月光的骨灰等他顾承瑾舒晚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童洲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做顾承瑾的舔狗十年,我最终只等来一份婚前协议。他冷脸推过文件:“签了,婚前财产与你无关。”我含泪签名,却瞥见他尾戒刻着“S”的划痕。那是初中时我送他“终身免费手写作业”的凭证。突然,手机收到一张匿名照:顾承瑾小心翼翼吻着某个眼尾带疤女孩的石膏像。照片放大——塑像底座正贴着我的“免费券”同款月牙贴纸。协议被我撕碎时,顾承瑾钳住我下颌冷笑:“除了这张脸,你连替身都不配!”我低头笑了:“对,我该用自己的脸告别。”十天后,拍卖行展出了名为《赎罪》的骨灰钻石。铭牌写着:“顾先生永失的月光——舒晚。”那是他每晚抚摸我眼尾时呼唤的名字。更是我身份证上第一行字。空气凝滞得像一块冻透的玻璃。中央空调无声的吐息带着干冷的味道,卷过昂贵的波斯地毯,吹在裸...

《他让我戴着白月光的骨灰等他顾承瑾舒晚完结文》精彩片段

做顾承瑾的舔狗十年,我最终只等来一份婚前协议。

他冷脸推过文件:“签了,婚前财产与你无关。”

我含泪签名,却瞥见他尾戒刻着“S”的划痕。

那是初中时我送他“终身免费手写作业”的凭证。

突然,手机收到一张匿名照:顾承瑾小心翼翼吻着某个眼尾带疤女孩的石膏像。

照片放大——塑像底座正贴着我的“免费券”同款月牙贴纸。

协议被我撕碎时,顾承瑾钳住我下颌冷笑:“除了这张脸,你连替身都不配!”

我低头笑了:“对,我该用自己的脸告别。”

十天后,拍卖行展出了名为《赎罪》的骨灰钻石。

铭牌写着:“顾先生永失的月光——舒晚。”

那是他每晚抚摸我眼尾时呼唤的名字。

更是我身份证上第一行字。

空气凝滞得像一块冻透的玻璃。

中央空调无声的吐息带着干冷的味道,卷过昂贵的波斯地毯,吹在裸露的脚踝上,激起一片细微的寒意。

我坐在顾承瑾巨大办公桌的对面。

深褐色的皮质座椅冰凉坚硬,硌着骨头。

指尖用力地掐进掌心,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来抵抗心头那股不断上涌、要将人溺毙的茫然。

十年了。

从十七岁到现在,二十七岁。

像一场漫长的、只有自己投入了血本的单方面豪赌。

赔上了少女所有的幻想、卑微的热情,赌一个叫顾承瑾的男人终有一天会被捂热。

今天,大概是开牌的日子。

面前的实木桌面光滑如镜,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样子——精心描画的眉眼,为了显得温顺刻意拉直的长发,穿着他助理曾“无意”提过他喜欢的鹅黄色连衣裙。

连唇膏颜色都选了最接近……那个人当年照片里的色号。

可笑。

可笑又绝望的努力。

像个精心打扮、试图取悦主人的提线木偶。

可它的主人,此刻就坐在桌后。

顾承瑾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他微微侧着头,看着落地窗外城市灰蒙蒙的天际线,下颌绷成一道冷硬的线。

侧面轮廓依旧是英俊的,如同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只是覆盖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搁在桌面上,指间的铂金尾戒在冷光灯下闪着昂贵却冰冷的光。

“看看。”

他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吩咐秘书处理一份无关紧要
的报表。

甚至没有转回视线。

一份纸质文件被两根指头夹着,从光滑的桌面上,毫无感情地推了过来。

A4纸的边缘摩擦着昂贵的红木桌面,发出沙哑刺耳的轻响。

纸页停在我面前。

抬头的黑色加粗字体如同冰冷的铁锥,狠狠扎进眼睛:婚前财产协议视线慌乱地往下扫,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款像一条条冰冷沉重的锁链。

最后清晰标注的财产列表数字后面跟着的零,足以让任何人眩晕。

“……承瑾?”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干涩而颤抖,裹着难以置信的微弱祈求,“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为什么要用这种分割财产的方式,把我们还没开始的关系,预先划上生死的界限?

还是说……他早已断定我必有所图?

顾承瑾终于转过了脸。

那双深黑色的眸子,如同冬夜里结了冰的寒潭,没有一丝波澜地看过来。

目光锐利地穿透我竭力维持的温顺伪装,落在我的脸上,更像是在审视我的五官轮廓是否完美复刻了另一个人的模板。

失望,冰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厌倦的漠然。

“舒晚,”他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像是某种冰冷的标识,“签了它。

签了字,婚礼如期举行。

婚前财产,与你无关。”

舒晚。

是他在每一个意乱情迷的夜晚,贴在我耳边,像叹息又像诅咒般滚烫烙下的名字。

是他无数次在黑暗中,带着醉意和无法言说的沉痛,用粗粝指腹一遍遍摩挲我右眼尾那寸干净光滑的皮肤时,一遍遍唤着的名字。

不是我的名字。

我叫叶蓁。

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压了回去,只剩下满嘴的铁锈味。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反复揉捏、挤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视野开始不可控制地模糊,水汽瞬间充盈了整个眼眶。

不能哭。

在这座冰冷的坟墓一样的办公室里,在他面前哭?

那会让我仅剩的一点可悲尊严碎得连渣都不剩。

死死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温热的血腥。

我拿起桌上那支沉甸甸的、冰冷的万宝龙钢笔。

冰凉的金属感刺得手指微微一缩。

笔尖点在签名栏。

那微不可察的颤抖被强行压下。

笔锋划过昂贵的铜版纸,沙沙作响,如同诀别前最后的挽歌。

一笔一划,带
着刻骨的绝望。

叶蓁。

这两个快要被我遗忘的字,带着倾注了十年全部情感的力度,重重划下。

最后一个勾收笔时,一滴滚烫的泪终究没忍住,砸了下来,在“蓁”字右下方洇开一小团模糊的墨渍。

就像我这十年,模糊不清的付出。

抬手想要抹掉那点狼狈的水痕,指尖却在掠过他搁在桌面上的左手时,猛地顿住!

瞳孔骤然收缩!

顾承瑾那只戴着铂金尾戒的手,此刻正无意识地轻轻搭在桌沿。

而在他尾指根部那枚象征着身份和冰冷的戒指下方,指节的侧面……一道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划痕。

小小的、弯弯的、一个有点歪扭变形的“S”形。

刹那间,时光的尘埃被骤然掀开!

十七岁的夏天。

闷热黏腻的午后。

高一三班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窗外的蝉鸣吵得人昏昏欲睡。

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顾承瑾,趴在课桌上,长眉微蹙,看着面前铺开的、打满红叉的物理试卷。

侧脸在从窗外斜射进来的、斑驳的光影里,英俊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喂,顾承瑾!”

少女带着薄荷糖清甜气息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一颗裹着彩色玻璃纸的薄荷糖被两根葱白的手指捏着,放在了他摊开的习题册上。

“物理又没及格吧?

老蒋说再这样下去,你要去跟隔壁班张铁牛争夺‘智商盆地’称号了!”

少年烦闷地啧了一声,抬起头,漂亮的眉眼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不耐烦,却在看到少女狡黠又亮晶晶的眼睛时,那点烦闷稍稍散去,只余下被戳破的窘迫和无奈:“啰嗦。”

“帮你搞定!”

少女笑嘻嘻地从校服口袋里神奇地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塑料贴纸,小心地从其中撕下一枚——银色的、半弯的、小月牙形状的亮片贴纸。

“喏!

独家授权!”

她郑重其事地将那枚小小的、在阳光下闪着光的月牙贴纸,“啪”地一下,用力拍贴在少年骨节分明的尾指关节附近。

“这是我叶蓁亲手签发的‘终身免费手写作业劵’!

凭此贴纸印鉴,顾同学高中三年所有物理、化学、数学作业,本人叶蓁,倾情代劳,分文不取!

童叟无欺!

到期时间为……”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睛亮得像星辰,“——为直到月牙从你手指上消失的那一天!”

少年怔
了怔,低头看着自己尾指上那枚小小的、亮晶晶的月牙,又抬眼看看少女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小脸。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挺翘的鼻尖上,带着一层细密的绒毛,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忽然,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地在她还没收回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又快又狠!

“啊!”

少女吃痛地叫出声,抽回手背,气呼呼地瞪他:“顾承瑾!

你恩将仇报!”

少年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嗤地一声笑出来。

那笑容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阳光爽朗,甚至因为过于纯粹而有点痞气。

他甚至故意晃了晃贴着月牙贴纸的手指,眼神里是恶作剧得逞的坏:“防止你反悔!

印鉴加固!”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亲昵。

印鉴加固……那个歪歪扭扭的“S”划痕……是他某次被她催交作业催急了,恼羞成怒之下用指甲狠狠划过那个月牙贴纸留下的!

他说那是为了防止她赖账,“S”代表着她名字叶蓁的“蓁”字声母,也代表“死也不能反悔”……那个小小的、歪扭的、幼稚的“S”。

它曾经像个秘密的契约,烙印在他手上,也烙印在我整个少女时代的心尖上。

如今,依旧清晰地印在他早已褪去青涩、变得成熟冷硬的指节上。

就在铂金尾戒下方不远处。

隔着十年的光阴和如今冰冷刺骨的协议,那陈旧的划痕像一道无声的嘲讽,狠狠地、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希冀。

“叮咚——”手机在口袋里突兀地震动。

清脆的提示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心脏还在为那个“S”剧烈跳动,这一声轻响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麻木的、无法抗拒的冲动,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没有备注的发件人号码,却传来一张显然是被人在很远距离偷偷拍下的照片。

指尖颤抖着点开图片加载。

照片质量不高,有些模糊,但背景很明显是顾承瑾这栋办公大楼顶层的专属休息区。

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高大的背影被窗外稀薄的光线勾勒出压抑的轮廓。

而他的动作……是他整个人半跪在一个物体前,姿态虔诚得像个祭拜神祇的信徒。

他微微向前俯身,双肩低垂,以一种近乎膜拜的、绝
对不可能出现在冷酷帝王顾承瑾身上的……小心翼翼又无限深情的姿态,吻了下去。

吻的不是人。

是一个……石膏塑像?

照片被拉到最近。

我的指尖死死摁住屏幕放大的区域,指甲因为用力而泛出死白。

那塑像的材质粗糙简陋,只勉强勾勒出一个年轻女性的轮廓。

模糊不清的面容,唯独在侧脸的眼尾位置……一道被刻意雕刻得很深、很清晰的伤疤形状。

眼尾带疤。

轰——!

记忆深处某个角落被雷霆炸开!

顾承瑾!

只有顾承瑾,才会在无数个夜里,带着醉意和刻骨的思念,一遍遍用指腹甚至用唇,反复摩挲我的右眼尾!

眼神迷离而痛苦,一遍遍呼唤着那个叫舒晚的名字!

他总说那里应该有块疤,一道属于他深埋心底的白月光——舒晚的标志性疤痕!

而这张偷拍的照片上……冰冷的石膏塑像眼尾,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细节被无限放大!

更让我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倒流的是——就在那尊简陋石膏像的底座上!

紧挨着冰冷的地面,正正地贴着一枚东西!

小小一片,银色的、半弯的月牙形状!

塑料质地,在照片里闪着廉价而熟悉的光!

和我十年前……亲手贴在他尾指上!

刚刚又在他尾戒下看到被划上“S”印鉴的那枚月牙贴纸……一模一样!

嗡——!!!

脑子里那根紧绷了十年、名为“叶蓁之爱”的弦,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崩断!

“刺啦——!!!!”

那两张刚刚签下“叶蓁”名字的婚前协议,被我带着一种毁灭般的、绝望的狂暴,从中间狠狠撕开!

昂贵的铜版纸发出凄厉的悲鸣!

紧接着,是无数道撕裂的声音,纸屑如同破碎的蝶翼,又像绝望的雪片,疯狂地、铺天盖地地溅开!

纸屑翻飞,如同漫天苍白的雪,劈头盖脸砸落在他昂贵的西装、冰冷的桌面和我精心描画的妆容上。

手腕猛地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攥住!

骨头仿佛要被捏碎的剧痛传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粗暴地扯着我向前!

下颌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下巴被两根冰冷的手指狠狠掐住,强行抬起,对上一双已然盛满雷霆震怒、翻涌着暴戾狂澜的黑眸!

那双曾经在梦里让我觉得深不可测、心甘情愿沉溺的眼睛,此刻只有毫不掩饰的嫌恶、阴鸷和某
种被冒犯了神圣领地的极致冰冷!

“叶蓁!”

顾承瑾的声音低哑得如同淬冰的毒刀,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脸上,试图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

“你发什么疯?!”

他指下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以为撕了它就能改变什么?!”

呼吸被他指下的力道扼断。

下颌的剧痛清晰地昭示着他的愤怒。

肺叶里的空气被压迫着,憋得眼前阵阵发黑。

但很奇怪,心底那片被绝望的洪流冲刷过的地方,竟只剩下诡异的、近乎碎裂后的真空般的平静。

一丝冰冷的笑意,毫无预兆地从我微微颤抖的嘴角漾开。

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我甚至抬起另一只没有被钳制的手,随意地、有些神经质地抚过自己光滑的右眼尾皮肤。

就是这个地方。

被他摸了十年,只为唤另一个名字。

“发疯?”

我的声音带着撕裂的沙哑,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像地狱边缘的寒风,“也许吧。

或许是……装另一个女人装累了,扮一个别人替身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我看着他深黑色的瞳孔,清晰地吐字:“这张脸……”那只抚着眼尾的手,转而抚上他掐住我下巴的手背,冰冷的触感,然后,用力地、一根根掰开他几乎嵌进我骨肉的手指!

“顾承瑾,你听清楚。”

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桎梏,声音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却穿透了冰冷的空气,“除了这张‘像她’的脸……原来在你心里,我连她的……替身都算不上!”

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踉跄了一下。

被钳过的下颌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楚,皮肤上深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顾承瑾被我掰开的手指僵硬地悬在半空,那双翻涌着暴戾的眸子死死盯着我,眼底被一层寒霜覆盖,极度的冷意几乎要冻结空气。

他似乎没预料到这份死寂的平静,那份深入骨髓的嫌恶和掌控被打破后的震怒,让他的气场更加阴鸷骇人。

然而,我的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却更深了些。

我低下头,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低笑。

笑声像是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

“你说得对,顾承瑾。”

我重新抬起头,脸上再没有任何他熟悉的、伪装出来的温顺、柔弱或失魂落魄。

只有一片彻底的、冰冷的死寂和平静。

“或许……我该用
自己的脸,告别了。”

他冰冷紧绷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解。

但下一秒,我已转身。

没有再看那满地狼藉的纸屑,没有再看那座城市灰色的天际线,没有再看身后那张或许即将引发滔天怒火的脸。

推开那扇沉重冰冷的办公室大门。

走道的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灰暗的光被隔绝在外。

一道清晰的裂痕,从我心中某个地方蔓延开,直抵全身。

十天后。

城市最高端的私人拍卖行“瑰夜”门前。

巨大海报被深红色丝绒布覆盖,尚未揭晓真容,海报前却已聚集了众多穿着考究、低声私语的上流社会人士。

空气里弥漫着名贵的香水、雪茄和一种隐约躁动的期待。

“听说没有?

瑰夜今晚拍卖的压轴,是一颗从未现世的传奇钻石!”

“据说是用‘特殊材质’凝结……嘘……顾家那位……最近几天跟疯了似的封锁消息,悬赏天文数字追查来源……”随着拍卖师的登场,现场落针可闻。

巨大的深红帷幕在光束的追踪下缓缓拉开。

灯光聚焦在展厅中央唯一的玻璃方台上。

方台底部铺着纯净的黑丝绒。

在那片浓重的黑丝绒之上,被柔和但极具穿透性的光束精准地笼罩着的……是一颗钻石。

不,严格来说,它是一种形态极美的……结晶。

它的尺寸并不算惊世骇俗,大约一颗鸽子蛋大小。

但令人窒息的,是它那无以伦比的质感与光泽。

剔透。

难以言喻的剔透,仿佛能一眼望穿宇宙最深的黑暗。

它没有任何人工切割的棱角,呈现出一种浑然天成的、水滴状近乎完美的柔和曲线轮廓。

但这颗纯净的“水滴”之内……没有彩色钻石常见的火彩流溢,也并非无色的冰晶般冷冽。

它的内部,无数点极其细微、比纳米级粉尘还要渺小的、无数纯净到极致的白色光点,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极其柔和的、如同月晕般氤氲扩散的微白光晕!

千万点微光,仿佛将宇宙星尘、将最纯净的月光都永恒地凝固在了这一方小小的、温润柔和的形态之中。

一种超越了物质本身、直抵灵魂的纯粹与神圣。

灯光在钻石表面流转,那层氤氲流转的、如同最纯粹月光凝聚而成的柔和微光缓缓流淌。

光晕笼罩下,钻
石那温润圆融、毫无棱角的形体,仿佛天生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无声地散发着悲悯与温柔的气息。

在玻璃展柜旁,摆放着一块同样由纯净黑水晶打造的铭牌。

上面用极简的、却充满力度的字体刻着两行字:展品:《赎罪》(骨灰钻石·唯一)铭文:献给顾先生永失的月光——舒晚舒晚。

这个名字像一滴滚烫的毒液,顺着听觉神经瞬间灼穿耳膜,直直烧进某个坐在顶层VI P包厢里、刚刚被人颤声请进来看压轴品的男人脑海里!

顾承瑾高大的身影僵硬在奢华的沙发边。

玻璃幕墙提供了完美的俯视角度。

他死死盯着下方展台中心那颗如同凝固泪滴般纯净的“钻石”,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看清那“月光”二字和后面紧跟着的名字时,瞳孔在刹那紧缩成针!

“舒晚……”一个名字被他从齿缝里艰难地、无声地碾碎。

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一股混合着错愕、难以置信、以及某种被狠狠揭开伤疤的剧烈痛楚瞬间攫住了他的呼吸!

目光猛地从铭牌上移开,带着一种穷凶极恶的、仿佛要将那方玻璃都刺穿的凌厉,死死钉在了下方那颗钻石内部如同星尘旋涡般流动的千万点微光上!

那无数点微光流转……那月晕般柔和悲悯的光……像极了他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幻想过的……舒晚望向他的眼睛里的最后一点温存……“叮——”清脆的、代表最终敲定的拍卖槌声骤然响起!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抑扬顿挫的高昂激动,穿透全场死寂的空气:“成交!

《赎罪》!

3.8亿!

成交!

由匿名的01号先生永久收藏!!”

掌声如潮水瞬间爆发!

而在那声落槌的回音和潮水般涌动的议论声中,无人听到顶层VIP包厢深处。

顾承瑾猛地转过身!

双手死死攥住沙发旁边价值不菲的装饰立柱,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发出咯吱的可怕声响。

一股强烈的、几乎将他整个人撕裂的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

眼前是展台中心那颗流淌着月光般的“钻石”,铭牌上“舒晚”二字刺目如烙铁!

“噗——!”

一大口温热的、混杂着脏腑深处腥气的液体,毫无征兆地喷溅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刺目的鲜红如同开败的罂粟,在那片
深蓝色里迅速蔓延开凄厉的图案。

身体晃了晃,高大的身躯轰然向后砸进沙发深处。

黑暗瞬间吞噬了他的视野。

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只有窗外那颗在拍卖行的璀璨灯光下、在喧嚣的人潮之上,如同永恒泪滴般凝固的、名为“赎罪”的……月光。

那层氤氲流转的悲悯微光,无声地映在他瞬间失焦的瞳孔深处。

助理惊恐的呼喊和保镖冲进来的声响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他只“看”到。

在那片铭刻着舒晚名字的黑水晶铭牌旁边,在那展台最不起眼的角落墙壁上。

一张小小的、被特意悬挂起来如同展品说明附件般的、影印件被柔光照亮。

那是……一张身份证的复印件。

证件照上,是一个年轻女孩。

素面朝天,眉眼干净,透着点不谙世事的倔强。

她微微笑着,嘴角弯起的弧度,竟然与下方玻璃柜里那颗凝固着亿万点月光微粒的钻石轮廓,有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碎的相似。

证件照下方,名字那栏清晰地印刷着三个宋体字:叶蓁。

而在姓名下方紧挨着的那栏里,还有一个名字。

一张身份证上的名字,本该只有一行。

那是叶蓁……在身份证有效期的变更栏里,在曾经的曾用名位置,印着一个久远而模糊的名字:(曾用名):舒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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