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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湿透了,粘糊糊地贴着衣服,空调风吹过,激得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眼前的光线有点刺眼。
不是家里天花板的惨白日光灯,也不是浴霸那种晃瞎眼的黄光。
是明亮的、跳跃着细小灰尘的……店堂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又陌生的混合气味:潮湿的水汽、新鲜的鱼虾腥味、消毒液微微的酸气、还有宠物身上那种特有的、带着点皮毛和干草般的臊气。
我的目光有些散乱地聚焦在面前的玻璃缸上。
缸体不算大,水只有三分之一深,底上铺着薄薄一层彩色石子。
几条红白相间的金鱼甩着尾巴,悠闲地在缸里巡游,偶尔啄一口缸壁上附着的青苔。
缸壁上……没有水痕。
这里是……我像是被那金鱼的摆动催眠了,僵硬地一寸寸转动着发僵的脖子,看向声音来源。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后面,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没刮干净,显得有些邋遢。
他穿着一件印着卡通鱼图案的蓝色围裙,手里拿着一小杯鱼虫干,朝我扬了扬下巴:“相中哪只了?
龟在右手边那些小格子里。”
龟?!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神经。
我的眼睛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刷地转向右侧。
那里靠墙摆着一个多层的塑料架子,每一层都分隔成十来个小格子。
绝大部分格子里都是空的或只有清水,只有中间一层的几个格子里,有缓慢移动的小东西。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其中一个格子。
清浅的水底趴着一只小乌龟。
深褐色的背甲大概只有我半个掌心那么大,棱角还带着点新生的圆钝感,中央的三道浅色脊棱清晰可见。
它不像后来那么懒,绿豆大的脑袋微微昂着,前爪扒拉着格子的塑料内壁,似乎……是在向上攀爬?
幼年时的石头。
那对后来总是半眯着、透着股冷漠和无动于衷的绿豆眼,此时却显得清澈,甚至……有种蠢蠢欲动的探询意味。
我脸上的肌肉失控地抽动起来。
胃袋里翻江倒海,早餐的味道似乎又涌了上来。
砸车,血肉模糊的老人和狗,玻璃爆裂,花架倒塌,人顶凹陷……孙老板的货车……那个卖水果的男人……血肉模糊……支离破碎……混乱的尖叫……冰冷的铁锈味……“老板,这只巴西龟咋样?”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