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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职非宦官身+曹贼不死+收服武将+争霸天下】虎牢关下,秦政请战,以一万西凉铁骑镇十八路诸侯四十万大军,震动天下。三辅凉州,游说皇甫嵩,二人携手大破叛军马腾韩遂,以定大汉基业。且看秦政如何打败鲜卑,匈奴,矮人国…,直至威加海内兮归故乡!此书又名:《刘备大意失徐州,张飞劝说大哥活不起,咱就别活了吧》《上单神装曹操刚踏上收割之路,老家被偷》《三国虐恋,大乔小乔画风逐渐跑偏》
主角:秦政,典韦 更新:2022-11-27 0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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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政,典韦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降智董卓,惹天子生母牵挂》,由网络作家“谁是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宦官职非宦官身+曹贼不死+收服武将+争霸天下】虎牢关下,秦政请战,以一万西凉铁骑镇十八路诸侯四十万大军,震动天下。三辅凉州,游说皇甫嵩,二人携手大破叛军马腾韩遂,以定大汉基业。且看秦政如何打败鲜卑,匈奴,矮人国…,直至威加海内兮归故乡!此书又名:《刘备大意失徐州,张飞劝说大哥活不起,咱就别活了吧》《上单神装曹操刚踏上收割之路,老家被偷》《三国虐恋,大乔小乔画风逐渐跑偏》
公元189年初夏
京都洛阳
汉少帝刘辩登基,改年号“光熹”。
“陛下万年!”
金殿之上,三百汉臣一同跪坐山呼,气势恢宏,何等磅礴。
刘辩正欲回礼百官,以彰君主仁德。
忽有一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肥胖武将手持七尺宝剑踏入金殿,
厚实的身影如蛮牛般在群臣中胡乱冲撞。
肥胖武将一步比一步迈的霸道,立于君侧,递给刘辩一个凶残的眼神,
吓得天子刘辩差点尿裤子了。
持剑闯殿的武将正是前不久受大将军何进召令,回京勤王的凉州董卓,
咱家来了,何进死了,董卓不膨胀谁膨胀。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董卓自封相国,把持朝纲已有月余,根基已固,
现如今,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一对牛目睁得圆滚,董卓直勾勾盯向垂帘听政的何太后。
风韵如梨的雪脸堪比天宫的银玉盘,
一对水汪汪的桃花眸子里沉着金尊玉贵的身份,让人只敢远观,不可亵玩焉。
何太后虽髻着端庄的簪珠霞冠,穿戴着样式臃肿繁复的锦缎凤袍,
却也藏不住高耸入云的山尖显露,更遮不下衔于凤座之上的珠圆玉润。
一股邪火猛然上窜,董卓真想当着少帝刘辩的面,
与其生母何太后好好斡旋一番登基具体事宜。
董卓将流连忘返的目光从何太后身上不舍移开,心头暗道,
先帝艳福不浅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咱家尝尝鲜了吧。
压住小腹邪火后,董卓持剑转身,睥睨群臣,
藏于络腮胡下的眉目状若人屠,肥胖的董卓单是往那一站,血腥逼人。
跪坐于地的百官多有抬臂以衣襟擦拭额角热汗,口吞津液者,却无一人敢抬起头正视董卓。
今日紧随董卓而来的是三国第一武将吕布,
吕布率领一众西凉铁骑,手持方天画戟,戴兽面吞头连环铠立于金殿两侧。
时辰分明是晃晃正午,
金殿之内却是森寒无比,
大权在握的董卓,一想到堂堂一国之尊,天子太后不过咱家手中一玩物尔。
就抑制不住的狂笑,
那笑声要有多淫邪就有多淫邪,
“哈哈哈哈哈……兴极!兴极!”
【卧槽,这是真三国啊,不就是和董事长夫人两人经常一起去外地出差,天天晚上强制加班嘛!】
【作为职场996社畜,这点工作强度不至于猝死吧,
……不过这一次夫人的确猛了点。】
跪坐在群臣里的秦政猛然抬头,一脸震惊,
秦政刚刚穿越过来,就被横冲直撞的董卓撞倒在地,
他还以为是董事长来了呢,吓得秦政胡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就钻了进去,
不过躲在角落里的秦政越想越不对劲,
他可是被夫人强行拖到国外出差的,董事长没道理能追到国外来,
因为风韵犹在的夫人把董事长的护照偷偷藏了起来,以便办事。
而且,夫人……好像也不见了。
想通关节的秦政细细听着外头的动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谋子拍的三国戏?
这也太逼真了吧。
就在秦政悄悄将头顶的黑布拉开的刹那,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轱辘,轱辘,滚到了秦政的面前,
死于董卓剑下的大臣,死不瞑目的惨状猛得一下子刺激到了秦政的神经,
头皮一麻,一股记忆在秦政的脑海里渐渐化开。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秦政,官拜谒者仆射,从六品,属宦官一脉,
在秦王朝,西汉时代,宦官不一定是阉人,
而在东汉末年,宦官绝大多数都是阉人,
但,凡事皆有例外,秦政就是少数宦官一脉中不是阉人的,
只因秦政是由中书令蔡邕亲自推荐入朝为官,
而且,谒者仆射只是秦政入朝为官的一个跳板,
蔡邕和汉灵帝的干爹张让私交甚好,
灵帝在位时,宦官就是皇宫的天,
蔡邕原本打算,秦政要是带着这样一份丰厚履历,
外出任一郡,一州刺史太守的阻力会小很多。
谁知道,汉灵帝不争气,张让更不争气,天说塌就塌了。
董卓攥住大权后,一再打压宦官,蔡邕虽然位极人臣,可在乱世,兵权在手才是王道,
原主的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秦政还是很好奇,
按理说,谒者仆射说到底就是个帮皇家传话给大臣的通报宫官,
根本就没什么实权。
就算董卓专权,那顶多也就是不让其随意出入皇宫。
那这样一来,谒者仆射就成了每天吃饱了晒太阳的闲职。
天天瞎溜达,管吃管住,工资还照发……
这可是秦政上辈子想都不敢的好差事,
秦政实在是想不通,
原主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给玩死的。
思绪至此,秦政别过头去,不再审视地板上血流如注的血首。
亲眼看到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被斩断头颅,对生活在舒适和平年代的秦政而言,
冲击感不可谓不大。
原来所谓乱世,人贱如草屑,比猪狗甚有不如,并不是网友们的凭空臆想。
甚至,犹有过之而不及。
秦政仿佛在一刻之间长大,
前世,数百万革命先烈用热血性命换来的和平,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秦政抬头望向没有被工业污染的苍天,
这里的天真的很白,空气清爽的比什么欧洲低碳大草原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我泱泱五千年的华夏,大国之风,岂又是西方的偏隅小邦可以媲美的。
秦政捏紧了拳头,若有朝一日,他能够站在金殿之上,号令群雄,
一定要让华夏红,飘荡在大洋的彼岸,踩着洋垃圾的脑袋,告诉他们。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叮!】
秦政心神一动,作为网文爱好者,自然知道这是何意……
果不其然,下一刻,
【叮!感知到宿主奋发图强之心不死,华夏血脉不绝,系统崛起……】
【系统崛起中……】
【威武版无双降智系统已激活!】
“无双降智?还有,威武版是什么意思?”
秦政先是一喜,后是一呆,
喜得是穿越必备金手指系统终于上线,
呆的是无双降智是个什么意思。
别的穿越者不是什么神级武将模拟系统,就是最强签到系统,
再不济,也有个开局新手大礼包,登陆就送三千锦衣卫,大雪龙骑什么的。
秦政默默@系统,希望他家的系统不是高冷型的。
“在本天骄系统的加持下,只要宿主奋发图强,不畏艰难,敢打敢拼……锦衣卫会有的,大雪龙骑也会有的。”
秦政:……也别黄少天型啊!
秦政扫了一眼金殿,残暴的董卓手持长剑,穿插在群臣之中,
哪个对不上眼,上前一剑,剜掉臣子的眼睛,耳朵,鼻子……残忍至极。
像秦政这么丰神俊朗,灼灼其华的美男子,
如果让貌丑的董卓瞧见了,恐怕会惨遭毒手。
“系统,在这种场合下,就别说官话了好吗?”
【好的,宿主。】
【威武版无双降智系统!】
【功能:奖励宿主降智。】
【威武版:只能对方圆十丈内男性投入降智次数。】
【降智次数:0次(心中默念,即可使用)】
【叮,向宿主发布新手任务:让董卓注意到你,奖励三次降智,是否领取?】
【叮,宿主已领取!】
秦政:……喂,我才是宿主啊,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选择。
【好的,宿主。】
“算了,降智到底是什么意思,降智后有没有奖励,系统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先。”
秦政扶额,无奈叹气。
【好的,宿主。】
【降智一次,会减少对方1点智力值!(对方只会在主角面前降智)】
【当宿主的智力值高于降智对象10点时,降智一次,加成一倍。】
【当宿主的智力值高于降智对象20点时,降智一次,加成两倍。】
【以此向上类推……】
【当降智对象智力值低于50点,主角身份牌:资深谋士,智计采纳率高达七成。】
【当降智对象智力值低于45点,主角身份牌:千古名士,智计采纳率高达九成。】
【当降智对象智力值低于35点,主角身份牌:主公,智计自动生成命令,唯命是从。】
“有点意思,这个新手任务我接下了。”
【抱歉,宿主,任务已存在,不能重复领取。】
……,秦政打开智力属性。
【宿主:秦政】
【智力:80点】
很简洁,一目了然。
秦政打开了董卓的智力属性。
【目标:董卓】
【智力:58点】
及格线都没到,难怪不过月余,就被竖子枭雄袁大头率领一群各怀鬼胎的诸侯联军打的迁都长安。
秦政暗中diss了一波董卓的智商。
不过在隐藏属性之下,
秦政看到了董卓的武力值竟高达92点。
作为一名战场武将,董卓属于一流武将之列。
秦政料想,如果不是后来被女色掏空了身体,董卓的武力定然不弱于其部将华雄等人。
毕竟在民风彪悍的北凉之地,收服部将最快方法,就是干一架,谁赢谁当老大。
这时,董卓已持剑来到一老臣面前,弯下腰搀扶起老臣,凶光内敛,一脸和蔼。
“王司徒,王大人。”
“禀…相国,老臣…在!”
三朝重臣王允不敢直视董卓的眼睛,弯着腰颤颤巍巍的回禀道。
“听闻王司徒前几日诞辰夜宴,请了所有的王公大臣,独独没请咱家,
怎地,是咱家不配喝王司徒府上的酒水吗?”
“啊!”
董卓面貌骤然一变,状若恶鬼,声如滚雷,以剑相逼。
吓得王允差点摔倒在地。
就连垂帘听政的何太后都被董卓的一声断吼,惊出一身冷汗,亵衣都湿透了。
何太后忍耐不适,款款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朝董卓强颜微笑。
“董相国,本宫身子突然不适,就先行退居永安宫休养了。”
董卓望着何太后丰腴扭动的背影,垂涎欲滴的肥嘴好似要贴将上去。
“太后慢些走,可别累坏了身子,待会咱家带着凉州进贡的上好人参去永安宫看望太后啊!”
听闻董卓要来她的寝宫看望,
何太后脚下莲步一缓,在王公大臣看不到的一面,何太后颦蹙偷泣,
她堂堂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何等尊荣的身份,
竟让一凉州外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入主太后寝宫这般羞辱的言语来。
何太后停止啜泣,一双桃花眸子闪烁微光,猛挥衣袖,踱步而去,
她可不是什么良家出身,除了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深闺小姐,
把哀家逼急了,哀家拿刀剁了你那做害的玩意,一了百了。
【叮!为宿主检测到隐藏任务:征服带刺的玫瑰!(史诗级)】
【任务内容:让征服对象向宿主服软,宿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宿主顺利完成征服任务后,获得三次降智,金色宝箱一份(史诗级)。】
跪坐于群臣中的秦政望着踱步而去的何太后,目光中若有所思,
在系统发布隐藏任务的同时,任务对象也随之出现。
【带刺的玫瑰:何太后】
【魅力:101点(基础值96点,鸩毒状态加成5点)】
征服有毒的太后……
说实话,秦政有点慌,还好任务没有时间限制,
要不然凭他一个从六品的小官,连太后身上的一根毛都摸不到,何谈征服一说。
目光回到金殿之上。
王允看着董卓竟在金殿之上当众调戏何太后,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可当董卓手中明晃晃的剑锋刺过来的刹那,王允的怒火顿消。
“咱家的问话,王司徒如何不肯答,莫非是没把咱家放在眼里?”
索命的威胁就在眼前,王允也只能屈服于董卓的淫威之下。
“老臣自然是把相国放在眼里的,是寒舍酒水太酸,酸的实在是下不了口。”
“多酸?”
“酸极!”
董卓,王允两人奏对间,金殿的气氛骤然阴密,
坐下百官无一人敢出列劝和,生恐殃及池鱼。
眼看董卓手中的剑锋就要挑断王允的花白胡须。
董卓骤然收手,腰马合一向下一刺,
剑锋再起时,一只余温尚存的断耳挂在了剑尖上。
“王司徒府上酒酸,许是没有上好的下酒菜,咱家心善,送王司徒一只好耳当佐料。”
董卓运转宝剑,将断耳缓缓送至王允身前。
王允咬着牙,暗骂董卓好一个人心丧乱的乱臣贼子,雷公怎么不轰死这老杂种。
“相国赐礼,王司徒为何不接?”
金殿之下,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而至,
吕布不管是身段还是样貌都属人中龙凤,相比凶神恶煞的董卓,显的亲近许多。
只不过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赫赫威名,大汉谁人不晓。
再加上,吕布常年替父在外征战沙场,数载下来,十丈开外都能感受到吕布身上勇猛的奔腾战血戾气。
夹在豺狼董卓和猛兽吕布之间的王允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捧着双手,硬着头皮接下了董卓的“恩赐”。
望着位列三公之尊的王允只能低声下气的憋屈模样,董卓心头十分快意,
董卓猛然狂笑起来,如雷的笑声让臣子们惶惶不安。
“吾儿奉先,勇冠三军,当赏,当赏啊,哈哈哈哈哈!”
“谢义父!”吕布拱手退出金殿。
吕布退下后,
董卓望向百官之中,微微颔首。
旋即,转身大步踏上金殿。
一对凶残的牛目瞥向端坐于龙椅上的天子刘辩,
为了更好的把控朝政,也为了能在永安宫与太后就寝的安稳,
天子该换人来当了!
然,与董卓提前商量好计策的毒士李儒从群臣中默然出列,高歌而呼。
“禀相国,臣擅夜观天象之相,近日来,洛阳皇宫紫气越发稀薄,而陈留之地大有紫气东来之相……”
董卓故作不知,抚须而问。
“文优此话何意?”
毒士李儒,字文优。
李儒顺杆上架。
“臣得知,自陈留王协殿下入主陈留后,洛阳紫气渐少,全向陈留而去。
紫气……便是帝气啊,帝气一失,大汉江山基业恐有不保啊!!相国,陛下!”
李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掩面而泣,好一副为大汉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肝胆忠臣样。
金殿之下,百官皆听出了李儒的言外之意,
要废天子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新帝。
群臣中的秦政在前世也算是三国历史的爱好者,
依稀记得,
汉少帝刘辩继承大统不过数月,就被毒士李儒鸩杀而崩。
而后,董卓立陈留王刘协为帝,
也就是后面曹操狭天子以令诸侯的傀儡皇帝汉献帝。
刘辩一死,其生母何太后也没多久,一同被赐死。
不过也是,失了权势的女人,任你再尊贵,不肯委身求全,必然要香消玉殒。
何太后要是挂了,史诗级的金色宝箱就泡汤了。
秦政在方才得空的间隙已知,
当遇到某一属性值超过100点的历史人物。
系统就会有一定几率爆出隐藏任务,任务等级分别有:
精良(绿色),稀有(紫色),卓越(橙色),完美(红色),史诗(金色)五个等级的神秘宝箱。
金色史诗级是目前已知最高的宝箱等级……
等级越高,奖励肯定也就越丰富。
一番思索,苟道不通,秦政决定莽一把。
捧着断耳的王允老泪纵横,这群草莽诸侯竟视天子如掌中玩物,用之则留,不用则弃。
三百年的大汉,要亡了吗?
一帮大汉老臣全都簇拥在王允身旁,低声啜泣。
“呜呜呜,天杀的董贼,大汉的天子岂是你们这帮西凉来的乱臣贼子说废就废的。”
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臣朝着董卓怒目而喝,全然将身家性命全都抛之脑后,以命相搏。
一只手臂出现,
拦下了正欲撞柱明志的大汉老臣。
身着六品灰衣的秦政将手臂放下,拱手一笑。
“士孙尚书,何至于此?”
“你是何人?”
秦政拦下的正是,尚书仆射士孙瑞,其与王允私交甚好,
两人常在暗地里攀谈如何诛董事宜。
“谒者仆射,秦政!”
秦政自报家门。
还未等士孙瑞反应过来,阶上的李儒骤然仰头大笑。
李儒是董卓的爱婿,董卓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作威作福惯了,直接代主摆手喝来西凉将士。
“区区一小小宦官尔,也配在金殿之上妄言,给我来人,把这两个逆贼叉出大殿,等候相国发落。”
就在秦政自报家门时,立于君侧的董卓注意到了秦政。
【叮,新手任务:让董卓注意已完成,奖励三次降智!】
“降智!降智!”
秦政人狠话不多,当即在心头连喊两声降智。
【叮!降智成功,宿主智力高于董卓20点,降智加成两倍,扣除董卓4点智力。】
【叮!降智成功,宿主智力高于董卓20点,降智加成两倍,扣除董卓4点智力。】
Duang…Duang!
董卓的脑袋就像被人在背后连续敲了两下焖棍,整个人懵的一批。
秦政能够看到董卓的智力一下子就从58,降为54,再降为50。
【恭喜宿主获得身份卡:资深谋士,谏言采纳高达七层(仅对董卓有效)】
秦政朝董卓拱手。
“相国,小臣有言要谏。”
李儒先是一呆,旋即挥袖捂嘴,
“噗噗”的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屁声。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小宦官,当即哄笑嘲讽。
“哈哈哈哈……相国之尊,岂是你一小宦官能胡乱谏言的,且把儒笑岔了气。”
“快快快,快来人……把他叉下去,实在是难忍笑意…让诸公见笑了。”
李儒瘫坐在阶上捧腹大笑,以至于到后面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话都说不利索。
“慢!!!”
一道滚雷之声喝住了正要将秦政托将下去的西凉将士。
李儒投目望去,倒是要瞧瞧,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忤逆他堂堂相国爱婿李儒的号令。
而当目光相衔的刹那,李儒震惊的口齿都不利索,险些滚下台阶去。
在李儒呆愣的目光中,
只见董卓将宝剑丢至一侧,双手作痴汉状,
一副求贤若渴的神情恍若发了情的大公猪,朝秦政猛扑而去。
望着肥头大耳的董卓朝自己奔过来,秦政有些许慌张,暗自问道。
【无双…天骄系统,降智太多,不会让董卓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吧。】
【宿主请放心,只要宿主不主动,与降智目标发生击剑事件的概率趋近于无。】
“呼~”
秦政松了一口气,这才以笑脸相迎董卓。
董卓大手一把包住秦政的小手,半推半就的将秦政带至金殿之上,
言语和蔼的不能再和蔼了。
“秦军师,你有言要谏啊,咱家洗耳恭听着呢。”
何止是李儒啊,就连金殿之下的王允等大汉三朝元老都傻了。
何时见过董卓如此谄媚讨好的模样。
王允望向董卓身侧的秦政,其人身高八尺有余,剑星朗目,气宇轩昂,
单论这副好皮囊,丝毫不差于人中龙凤的吕布。
可是长得好看就能得董卓垂怜?
王允是绝计不会相信的。
“诸公,可知秦政何许人也?”
“一阉人尔。”有臣答曰。
秦政任仆射之职不过月余,若不是今日,群臣哪里会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自是不知道秦政的真实身份。
王允若有所思,美貌阉人……
一道闪电打在颅内,王允的三观好似出现了一道裂纹,
董卓,真禽兽也!
秦政自是不知王允偷偷给他打上了小受的标签,
看了一眼发须尽白,胡稀腰偻,老眼沧桑的士孙瑞。
每逢乱世,诸侯并起,割据一方称雄称霸,
无数的谋士武将择明主而事,以图美名流芳百世。
可总是有一些愚臣,明明满腹经纶,却不肯转投明主,
哪怕是死,也要亡在风雨飘摇的前朝金殿之上,
他们不聪慧吗?
能入金殿之内,哪个不是位极人臣的状元郎。
在秦政看来,食国禄忧国事的臣子,才不是什么愚臣,而是肱股。
是外族入侵,哪怕灭国,也不会低下中华脊梁的大汉王臣,是华夏之魂。
正因这些人身亡而魂不灭,泱泱华夏才得以长存五千年,直至更久远,久远……
秦政决定护士孙瑞一命。
“禀相国,士孙尚书常有疯病在身,一时发作,还望相国能免其闹殿之罪。”
“哦,这老匹夫犯有疯病,儒如何看不出来?”
李儒从台阶上爬将起来,毫无礼节的指着发髻全乱的士孙瑞。
秦政看向李儒,微一审视,旋即开口。
“我观文优先生身上患有妇人疖疾,为了相国爱女身子好,文优先生平日里还是少登几座青楼为妙。”
李儒对上望将过来的董卓,心虚的目光陡然一转,将矛头直至秦政。
“你这小黄门,休要胡说八道,就连太医院的医官都没有隔空断症的本领……”
言出一半,李儒忽觉不对。
秦政接过李儒的话。
“是啊,就连太医院的医官都没有的本领,文优先生如何就能肯定士孙尚书没得疯病呢?”
李儒气极,一向巧舌如簧的嘴巴竟打了结,没能立即想出反驳秦政的言论。
“罢了罢了,既然士孙尚书有疯病在身,那就在府中把身子调理好了,择日再上朝吧。”
董卓摆了摆手,遣人喝退士孙瑞,
打断了秦政两人的争论,他现在可是高兴极了。
前有李儒,后得秦政,谋臣成双,何愁霸业不成。
李儒自诩大汉第一毒士,怎么能容忍和秦政此等无名宵小之辈共侍一主,
可是让李儒离开董卓另寻明主,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除了董卓已将爱女董欣许配给自己以外,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道已然敲定。
只要董卓按照他铺好的路走下去,
何愁天下霸业不成。
这时候走,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哗啦——
李儒朝秦政猛甩袖袍,瞥了秦政一眼,俨然摆出一副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的威胁神态。
而后,李儒双目一转,话锋接回废天子的谏言中。
“相国,陛下,得抓紧时辰将紫气从陈留之地请回来呀,
一旦拖延甚久,尔等可都成了毁坏大汉江山社稷的千古罪人啊!
相国,陛下,切莫再拖延下去,以免悔之晚矣啊!”
秦政刚想向董卓谏言。
【天骄系统提示:董卓等待夜宿凤榻,禁庭后宫,这一天太久了。
在沟壑难填的欲望催发下,董卓已进入酒池肉林状态,
资深谋士卡劝诫采纳降为四成。
宿主请谨慎谏言,小心人头落地!】
……七层降为四层,直接砍一半啊!
董卓这个老色批,会死在貂蝉的肚皮上,真不冤。
秦政点开系统,扫了一眼系统为数不多的功能。
【降智次数:1次。】
话不多说,秦政直接对董卓默念降智。
Duang!!!
【叮!降智成功,宿主智力高于董卓30点,降智加成三倍,扣除董卓8点智力。】
【董卓智力:42点(仅对宿主有效)】
【恭喜宿主获得新的身份卡:千古名士,谏言采纳高达九层(仅对董卓有效)】
被降智将的晕头转向的董卓整个人目前处在一种很懵逼的状态,
董卓望向四野,肥胖的身子摇摇欲坠,艰难的喘了一口气后,抬头发问。
“李儒,秦政你们可看到有人在背后偷偷敲咱家竹杠了吗?”
看向身后空无一人的董卓。
李儒很懵!
秦政装懵!
两人傻乎乎的摇了摇头,
尤其是李儒,他已经被董卓彻底整的不会了。
不是商量好以剑逼宫,速战速决立新帝的吗?
怎么忽然东一句,西一句的,搞得李儒完全跟不上董卓的思路了。
李儒暗下朝董卓挤眉弄眼,搞快点啊,我的相国大人。
董卓瞧见了。
“文优,你的眼睛怎么了?”
李儒差点气的栽倒在地。
“呵呵…想来文优先生是在不该去的地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脏了眼睛了。”
秦政覆手一笑,称上儒雅秀气的五官,身上当真缠有一股千古名士的清流之气,深奥至极。
“你你……”
气的鼻子都歪了的李儒伸出手直指秦政,
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要把秦政给活剐了。
秦政懒得搭理李儒,暂且让你先蹦跶两天。
“相国,安偃以为,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天下霍乱的根源所在。
既然文优先生说洛阳有紫气散向陈留之地,
那何不妨将天下龙脉子嗣全都召回洛阳,以保大汉基业万年,方为上策。”
秦政,字安偃。
哈哈哈哈,小黄门,这次你死定了你。
听到秦政朝董卓的谏言,气极的李儒暗自高兴得直跳脚。
什么擅长夜观天象,不过是为了废掉天子刘辩找得一个正当借口而已。
今日金殿上发生的一切,真正的幕后主使,并不是他李儒,而是董卓。
董卓早就对新帝后宫三千佳丽垂涎三尺,
为了在龙床凤塌与嫔妃,何太后夜宿的安稳,
才令李儒为他献策。
于是一条瞒天过海的毒计由此孕育而生,
李儒睁裂了双目,等着看秦政人头落地的好戏。
董卓一点都没犹豫,果断采纳了千古名士秦政的谏言。
“安偃先生说的是极,是极,
那咱家即刻就请陛下拟诏,下令召回陛下散落在大汉十三州的刘氏族人。”
“好!好!好……”
李儒连叫了三声好,大快人心的时候终于到了,
可听着,听着…忽然发觉不对,李儒一对鼠目睁的牛眼还大。
相国竟然采纳了秦政的谏言……
这怎么可能呢!
相国那个老淫贼,不,深度爱好女色的相国,怎么可能会容许刘辩活着,
这样一来,还怎么安心对其母何太后下手!
李儒想不通啊,董卓就算是对智计无双的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百依百顺过。
不解的目光死死盯着董卓身侧的秦政。
定是这妖人对相国使了什么妖法,才会令相国性情大变。
不得不说,李儒的目光还是很毒辣的。
不过毒辣归毒辣,就算让李儒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秦政身上的秘密。
在李儒狠狠记恨的目光之中,
风头正盛的秦政随着群臣,在小黄门的山呼退朝声中,一同拜别董卓,退下金殿。
永安宫中!
泪眼婆娑的何太后半躺在金丝楠木靠椅上,满脸愁容,
一对精致小巧的美足如乖憨猫咪般轻轻依偎在绣金绒毯中,
纤薄的蚕丝长裙里,有一对白玉无瑕的小腿慵懒交叠着。
宫女缓缓摇曳手中的圆圃摇扇,
清爽的凉风走过山涧,
隐在贴身薄裙下,光滑圆润的大腿弧线纤毫毕现,
一直勾连至珠圆玉润处。
浑然自成了一体极品身段,
可谓丰腴绝伦。
忽然,永安宫外传来一通禀女官的惊恐呼声。
“祸事了,祸事了,太后娘娘!”
女官的尖叫声一下子就牵动了何太后本就紧张至极的神经,
一双明显刚偷偷啜泣过,微微红肿的桃花眸子陡然转冷。
白藕似的小手伸进靠枕里,一把金灿灿的名贵剪刀被何太后死死拿捏在掌心。
一旁为何太后摇扇的小宫女看到眼前惊魂的一幕,
吓得手中的蒲扇都掉落在了地板上,只知匍匐在地上,埋头哭泣。
何太后暗自冷哼一声。
哼,到了紧要关头,手底下没一个能顶事的,
看来要抓紧时间培养出一位足以推心置腹的宫官用来办秘密之事才行。
“在宫殿门口大呼小叫的是作甚,还不快滚过来。
可是…董卓老匹…相国往永安宫这边过来了?”
何太后沉声谴责沉不住气的小女官,将其唤入殿内,
白皙的额角沁出一滴香汗,滑落在了鬓角青丝上,颇有几分新寡愁怜的滋味,
何太后紧咬银牙,偷偷将剪刀藏至身后。
只要董卓那淫贼敢来,本宫定叫他断子绝孙。
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官哭哭啼啼,啜泣道。
“不是的,太后娘娘,是……董相国要废了陛下!”
轰!!!
一道惊天霹雳将何太后彻底打懵,
自古以来,后宫之中,母凭子贵。
若是天子刘辩被废,
就算自己坐镇后宫主位又能如何。
没了皇权支撑的后宫,不过一块谁都可以来抢食的鲜美肥肉罢了。
董卓那淫贼,这是要光明正大的淫乱宫廷,夜宿龙床啊!
这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啊……
竖子董卓岂敢如此猖狂尔!!!
淅沥淅沥……
永安宫外,狂风骤雨忽然落下,阴沉的天大有要塌陷下来的架势,
是否象征着,大汉的天下要就此彻底崩塌了呢?
何太后不晓得未来之事,她多么希翼,
此时此刻,能有一副厚实的肩膀能给她依偎。
抚摸着她至柔的容颜,话里含情,轻轻呢喃一句:
太后,别怕,有臣在呢!
呜呼~
猛然一阵狂风大作,刮得殿内烛光皆灭,短暂的须臾之梦骤然破碎,
何太后抬起略显寂寥的桃花眸子,慢慢望向红漆大梁。
仿佛要想脱离奸贼董卓的魔爪,只剩下……自缢一途。
本宫堂堂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尊荣身份,岂能成为他人榻上一娼妓玩物。
绝无可能!!!
“给本宫取一丈白绫来!”
受不得这般屈辱的何太后狭长的凤眸冷然一横,
太后的尊荣气度震得永安宫凤姿万年。
匍匐在地上的宫官中,竟没一人敢违背何太后自缢的懿旨。
“……喏!”
小女官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不足一炷香的时辰,
一丈白绫盛在裱金漆盘里,被小女官托着送入大殿之内。
扑通!扑通!
“太后娘娘……不要,不要啊!”
一众小女官跪倒在何太后的身前,摇着头啜泣,已成泪人。
顿时,轰隆一声巨响,天降一道雷霆,打破了阴沉的天。
绾成的云髻顿然散乱,金镶的凤簪被狂风吹落。
三千青丝半遮了那对含情脉脉的桃花黑眸,
何太后伸出素白柔夷,轻轻抚摸白绫丝滑的面料,向上一提。
白绫升天,悬于宫梁之上。
她以死志望了一眼永安宫外,
仿佛一眼万年。
在刹那的熙光之中,
何太后好似瞧见了有一匆匆人影在狂风骤雨中疾行。
“董卓你这狗杂种,想淫乱本宫的身子,等下辈子吧,呵呵呵呵呵……”
癫狂的痴笑从何太后的喉管里大胆的喷出,
她只恨,不能亲手断了董老贼的根。
这一刻,她是贵重端坐的太后,
也是柔弱无助的女人。
就在那条纤细无暇的天鹅雪颈距离夺命的白绫还剩一寸之遥时,
殿外的呼声,让何太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得到发泄的地方。
泛滥的泪珠如大江决堤般,再也忍不住的从凤眸里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太后娘娘,陛下没被废!陛下没被废!没被废啊!!!”
何太后的贴身婢女妍若一把撞开殿门,将风雨全部带入殿内,
青色宫装被大雨浸透,内里的贴身亵衣上的桃花刺绣渲染在了宫装之上。
玲珑曲线也一并渲染其上。
一串串水珠沿着狭长的睫毛流进了亵衣领口,去了不知地。
妍若跪在地上,山呼陛下万年。
决了堤的何太后一脚踢掉圆凳,完全不顾尊贵身份。
摇曳莲步,小跑上前。
一把将妍若揽入丰腴的香怀之中,给予暖意。
何太后看向宫外的天,仿佛有一道曙光,照亮了阴森的内殿。
淅沥……淅沥……
狂风停歇,小雨点点。
凤榻之上,有对璧人在秉烛夜谈。
正是洗漱完毕,香气四溢的何太后和妍若。
只穿了一件红肚兜的妍若正在用紫檀木梳给何太后整理湿漉漉的乌黑长发。
就在适才,妍若将今日正午,她躲在宫闱之后,
将亲眼看到秦政如何勇谏董卓,舌战李儒,解救士孙尚书的高光事迹,
毫无保留的说与了何太后听。
望着铜镜里面眉飞色舞的妍若,何太后柳眉微蹙。
“妍若,这秦政何许人也,官拜几品,从何位,本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此人。”
妍若作为一个常年跟在何太后身边的贴心小棉袄,岂能不知何太后会问些什么,
一早就打听好了。
“禀太后娘娘,此人姓秦名政,表字安偃。
官拜谒者仆射,从六品,听闻其与蔡邕蔡中郎府中爱女蔡琰有些关联。”
蔡邕!
听闻董卓一入洛阳,就提拔了蔡邕为中书令,位列三公之尊,
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尚不可知。
何太后将蔡邕和秦政的关联先放在了一旁,
秦政能够在金殿之上,谏言董卓不可废天子刘辩,单是这一举措。
何太后对秦政的顾虑就消散了大半,最起码……等等!
“妍若,你适才说,秦政蔡官拜谒者仆射?”
“是呀!”
妍若低着头,用蚕丝团为何太后吸去乌黑发梢的潺潺滴水,以便就寝。
何太后低头呢喃。
“难怪本宫不识……原来是一六品小黄门!”
自东汉末年,十常侍皆阉人之后,宫廷之内的仆射,宫禀,服侍等男性官职皆为阉人,
像秦政这种主掌司仪,副掌通禀,极少在皇宫夜宿的谒者仆射,并非阉人。
但,这类仆射数量极少,且,大多都是高官子弟任职,
主要是为日后升迁方便,丰富履历之用。
也算是十常侍乱政时期,为了笼络当朝大臣,衍生而出的一门独特职位,
只因当时宦官权柄滔天,才将此类仆射归为宦官一脉,其本职却在司礼部。
但,此事只有十常侍,和与其关系匪浅的公卿大臣才知晓,
深居后宫的何太后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在她的常识中,
除陛下外,凡能在后宫见到的男子,皆为阉人。
“妍若,待过几日,派人将这位秦仆射带入永安宫,
本宫想亲眼见见,区区六品仆射,究竟有何等本领,竟能够说动目中无人的董老贼。”
“……喏,噗……噗嗤……”
妍若轻声应下,而后捂着樱桃小嘴痴笑了起来。
何太后一把抓住妍若的白嫩小手,冷声质问。
“何故发笑?”
妍若故作惊恐,水汪汪的杏眸里却是一丁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奴婢笑太后娘娘粗鄙,一口一个董老贼,也不怕传到人家耳朵里去,给太后娘娘穿小鞋呢。”
“哼,死奴才,叫你笑话本宫,看本宫不治你的罪。”
何太后再端庄高贵,芳龄不过三十的丧偶新寡,内心比一般女子更加孤寂。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
她待妍若如闺中密友般,
常常同塌而眠,
毕竟,冰冷的深宫之中,
一个人的漫漫长夜,太难捱了。
“太后娘娘,痒痒痒……妍若错了,您就饶了妍若吧!”
“哼……休想……”
何太后今日难得来了兴致,清脆的软糯笑声比百灵鸟的歌声还动听。
妍若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想着过几日一定要将那有三分本领的小黄门拉拢过来,
给太后娘娘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让太后娘娘日日都能如今夜这般毫无顾忌的笑出声来。
翌日清晨!
三教九流聚集的茶馆里,
“呱嗒呱嗒!啪!”
一说书先生,左手打竹板,右手一拍醒木,
在座的客人顿时鸦雀无声。
“话说昨日金殿之上,天子门前,区区一六品小官竟敢当朝直谏董相国,
董卓何许人也啊,在座的各位心知肚明吧……”
“老许啊,你能不能换个故事说啊,接下来定然又是,董卓那厮肥手一抬,大好头颅又掉一颗。”
“俺都听腻了,再说一六品小官死就死了,没什么看头,要是死个公卿大臣的,勉强还行。”
“是啊,是啊!老许,换一个,换一个……”
看事的不怕热闹,底下的看客吵将起来,差点就把说书先生的书摊子给掀翻了。
说书先生本打算卖个关子,
一看场子镇不住了,一张巧嘴连珠似的喷吐不停。
“且慢,且慢,诸位且慢掀俺桌子,
董卓那厮这一次可没有杀人,而是听从了那六品小官的谏言。
救尚书,斗毒士,保天子,震动三百公卿大臣,那叫一个威武了得,何等豪气干云,话说……”
说书先生一顿舌灿莲花,台下的看客顿时不闹了,听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而就在这时,一辆华贵马车停在了茶馆门口,
绾着垂挂髻,打扮的略显稚嫩文静的蔡琰轻轻拉开马车帘子。
蔡琰,字文姬,书法大家蔡邕蔡中郎爱女。
有洛阳第一才女之名,传闻能背四百册书。
蔡文姬令贴身丫鬟给说书先生打赏了一贯五铢钱。
“说书先生,你口中所言,可是真事?”
“自然当真!”
接过赏钱的说话先生笑得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具是知无不答。
如含星子的圆润水眸骤然一闪,
蔡文姬多么憧憬自己能够像那些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们。
立于金殿之上,挥袖论朝政,起笔策天下。
可现如今的事实却是,
三百汉臣皆跪董,竟无一人是男儿。
大汉在腐朽,才富五车的蔡文姬却登不了金銮殿,
只能藏在深闺里绣花活,
多么讽刺鲜明的对比啊。
对大汉还抱有希翼的蔡文姬已然将说书先生口中的区区一六品小官视为刎颈之交。
若能相见,定拜其为蔡府座上卿,尊为先生,请其倾囊相授。
“文姬请问,说书先生可知此官姓氏否?”
说书先生像是认出了蔡府的马车,态度恭敬,朝蔡文姬拱手作揖。
“禀蔡府小姐,此人姓秦……名政。”
蔡文姬当场呆住。
秦政!
从胡人手中将她救下的男子,蔡文姬对此人深有感激,
可感激归感激,
救命之恩回赠什么都不过分,
可就是唯独有一样,
以身相许,蔡文姬真的办不到。
蔡文姬从来就不认可女人只是一件可以随意赠送给男人的货物这样的思想。
且,如果真的不爱,蔡文姬为了报恩嫁给秦政,
两人最终也很难得到一世的幸福。
蔡文姬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辜负秦政。
因此,哪怕父亲蔡邕一直有撮合她和秦政的婚事,
都被蔡文姬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不过暗地里,蔡文姬经常让父亲多帮帮秦政,毕竟是救命之恩,
蔡文姬还让蔡邕收了秦政为唯一的关门学生,
如果大汉不落败的话,蔡府可保秦政此生无虞。
“快,快回府!”
“驾!!”车夫一甩马鞭,马车飞了起来。
驰骋疾归的马车上,扶着车厢扶把的蔡文姬怎么都不肯相信,
经常被蔡家族人嘲讽出身低贱贫农,却从来不知晓反驳,每一次都要靠她出来解围的呆讷秦政。
竟能在金殿之上,直谏暴臣董卓。
更要紧的是,董卓真的采纳了秦政的谏言。
蔡文姬一双水眸紧蹙,脑海里浮现出的秦政,
除了样貌一等以外,秦政的才情,书法,策论等皆为下下品,
蔡文姬轻轻摇头,她又不是爱皮囊胜于一切的女子,
才搅动而起的澎湃之心,缓缓歇止。
不可能,绝无可能是他的!!!
或许,凑巧是同名同姓之人吧。
蔡文姬心中虽是万般不信,终究还是没有喝止打道回府的马车。
蔡府!
流水雅庭之中,一曲蜿蜒断溪沿着乱石嶙峋的山涧落入清潭之中,
叮咚泉水,自成一歌,好不悠扬惬意。
有人出口成诗,风发意气,
有女婉约而唱,音律靡靡。
一对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尽情的享受着美酒佳肴,与这纷乱的乱世格格不入。
秦政一夜好梦,亭亭直立到天明。
“姑爷,姑爷,外表姐二表哥那边按惯例又来请您去小谢溪亭出糗了。”
秦政门外,
一麻衣大汉敞开嗓门玩命的滚雷吼声震动了半个蔡府,
就像生怕秦政死在了屋里,听不见一般。
可想而知,秦政双耳受到的暴击有多么可怕。
睡眼惺忪的秦政捂着生疼的双耳,推开厢门,
瞧见门外大汉,陡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大汉身高九尺有余,魁梧身躯状若铁塔,
顶着一张活阎王的黑脸立于门前一脸憨笑的傻样,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姑爷!”
秦政回了回神,因原主性格怪癖呆讷,很少结交朋友,对下人也比较生疏。
除了经常碰面的,秦政大抵都认不出脸来,
更别谈姓甚名谁了。
至于麻衣大汉口中的出糗一事,秦政依稀记得。
全都源自蔡邕为了报答秦政护女之恩,太过恩宠秦政,
导致蔡府同宗族人心生嫉妒,经常合起伙来排挤秦政。
其中就以蔡邕堂兄蔡睦长子二表哥蔡言,蔡府连理张济之妹张姜子外表姐为首的小辈。
每每在小谢溪亭摆诗词奏对宴时,都会派人邀请秦政前去,
并常常以诗词,音律暗讽秦政是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
区区一穷酸贱农,竟敢怀揣着迎娶洛阳第一才女蔡文姬的心思,也不怕旁的人笑掉了大牙。
但,原主并不通诗词音律,每每都会应邀赴约。
时日一长,就连秦政身边目不识丁的仆人大汉都能隐约感受到,
蔡府公子小姐话里话外具是瞧不起秦政的刻薄样,
只不过他一下人尔,岂能在背后议论小主子们,索性睁只眼闭只眼。
大汉之所以喊的震天响,主要是喊给大小姐蔡文姬听的,
只因蔡府之中,除了家主蔡邕外,
就剩蔡文姬能暂时压得住那几个不安分的公子小姐,让他们不要欺负秦政。
秦政上下打量了一眼麻衣大汉,刚刚迈出左脚。
【叮!为宿主检测到隐藏任务:助典大出风头!(卓越级)】
【任务内容:让协助对象大出风头即可。
可以是打出风头,也可以是唱出风头……只要是能出风头,都行,宿主请随意。】
【宿主顺利完成隐藏任务后,获得二次降智,橙色宝箱一份(卓越级)。】
秦政一头雾水的点开任务,任务对象竟就是眼前的麻衣大汉。
【麻衣大汉:典韦】
【武力:105(超一流武将)】
卧槽,这大家伙就是三国步战第一的典韦?
虽不知典韦怎么会成了秦政的护院,总归是一件意外之喜。
秦政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三国里,一个有关典韦的经典笑话。
步战第一典子满,马战第一吕奉先,奉先骑子满,岂不横扫天下无敌手乎!
吕布的智力值秦政昨日在金殿之上有留意。
【71点】
要想从吕布身上获得降智身份卡,最少需要降智9次。
为了看到奉先骑子满,任重而道远啊。
秦政踮起脚轻轻拍下典韦宽厚的肩膀,以宣示主权。
“子满啊,以后就好好跟在姑爷身边,只要本姑爷有一口辣汤喝,就绝对呛不着你。”
“……谢姑爷!”
典韦硬着头皮拱手答谢,俺跟着你是三天饿九顿,姑爷你怎么就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哎!秦姑爷的身份还没确定下来呢,
真要是被排挤出蔡府了,
俺典韦岂不是要与姑爷一同流落街头?
到时候,到底是谁养谁,真说不准,
一想到以后可能会吃不饱饭,典韦就很烦恼。
典韦默默跟在秦政身后,再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致。
秦政则是很高兴,让武力值爆表的典韦大出风头还不简单。
让典韦上去邦邦两拳,把那群连刀都提不起来的公子小姐们揍的连爹娘都不认识不就好了。
后来微一思索,秦政还是觉得略有不妥,
毕竟人家是老师蔡邕的同宗族人。
没什么正当理由,上去就打人家,的确有点过分了啊,
找个机会,让典韦偷偷捆起来,阴着打。
而且,谁说武将就一定要打人才能出风头了。
秦政忽生一条妙计,既能让典韦不出力,又能把风头抢了。
风正爽,水潺流!
小谢溪亭,美人莺燕娇羞,公子对酒当歌。
一张北凉独有的姿野脸蛋笑的花枝乱颤,
张姜子适才即兴发挥,提出一首妙诗,博得了满堂喝彩。
张姜子正得意间,美眸余光骤然瞥到一人,一抹孤傲的弧度挂在嘴角,
慕然转身,真可谓一谦谦桃花,惹得多少君子盼来。
“姜子当是谁呢,原来是安偃来了啊。
都坐着干什么,还不将安偃迎上来,池边酷热,脱水了可怎生了得。”
张姜子,张济之妹,因出生的晚,与蔡府小辈同岁,经常往来走动,
且才华出众,小辈中俨然以她为主。
公子小姐动是动了,却都只驻足在亭盖之下,半步不肯挪动,
就仿佛阳光照射到他们身上,就会死一样。
其中有个长相俊雅的蓝衣少年捏着鼻翼,十分嫌弃的瞥了一眼秦政和典韦。
“又不是只癞蛤蟆,哪有那么容易脱水。”
“呵呵呵……”亭上嘲讽声一笑而过。
“品卿,噤声!”
蔡言,字品卿。
张姜子佯装怒极,狠狠的斥责了蓝衣少年蔡言。
“安偃切莫要与品卿一般见识,他就是个规矩还没学全的小孩子,少不了要让蔡伯父训斥的。”
秦政已然登上小谢,随意找了个空凳,一屁股坐了下去,随手就将典韦召来。
“子满,饿不饿?”
典韦滚了滚圆鼓鼓的大眼睛,盯着食卓上琳琅满目的小食,目不转睛的颔首。
“坐下吃,姑爷在这里,子满想吃什么,就拿什么。”
典韦先是一愣,旋即提起一串早就看上的新鲜葡萄就往嘴里塞。
号称古之恶来的典韦嗅觉很敏感,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今日姑爷身上的气息变了,
变得深不可测。
反正是姑爷让俺吃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俺典韦也不怕。
吧唧吧唧……
不过几个眨眼间,干净整洁的食桌只剩一片狼藉,
众公子小姐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典……大嘴。
典韦撸起袖子擦掉嘴巴上的口水,
粗壮的手一把提起放在张姜子跟前的华美食盒,
食盒里盛着的是塞北偏邦进贡给当朝天子的美食——奶酪酥饼。
这可是张姜子从她兄长张济那里求了好久,才求来的半盒酥。
今日专程拿来小谢撑门面用的,就连张姜子自己平时都不舍得吃两块,
怎么能容许一下人染指。
张姜子美眸一横,
两个贴身丫鬟用手压住食盒的另一端,
正欲抢夺,两丫鬟一屁股摔在地板上,埋着头嘤嘤嘤的啜泣起来。
张姜子暗咬银牙,这黑厮力气好生了得。
典韦抱着盛着酥饼的食盒,屁颠屁颠的跑至秦政身侧。
“这个给姑爷吃!”
秦政朝典韦微微一笑,正要拿酥饼去食,
张姜子咬着牙的冷声滋滋作响。
“安偃,这就是你平时管教的下人?
胆子大的竟敢在主人手里抢食吃,真是好不嚣张!”
即将送入舌尖的酥饼微微一顿,秦政看向气的七窍生烟的张姜子,将酥饼放入食盒。
拍下正欲发怒的典韦,起身质问。
“可是外表姐邀我前来小谢赴宴?”
张姜子一愣,旋即颔首。
“外表姐可有提前言明,哪种吃食不可动?”
张姜子黑着脸,摇头。
“我既是外表姐请来的客,外表姐又未曾言明何种吃食不可动。
安偃打赏些吃食给贴身下人,有何不可?”
秦政一字一句,句句有理,驳得张姜子哑口无言。
张姜子对上秦政丝毫不怯的目光,心头一紧,
这个愚笨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
看到一直敬爱的外表姐吃了闭门羹,蔡言上前相护。
“一低贱下人,安偃外表哥就不该让其登上小谢,折辱大家金贵的身份。
还不将他赶将下去,满亭的臭气,难道安偃外表哥闻不到么?”
秦政看向蔡言,步步紧逼。
“我的确闻到了满亭的臭气,不过这腌臜臭气究竟是从谁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就尤为可知了!”
“你你……”
蔡言气极,指着秦政的鼻子,正要相骂。
秦政反手拂袖扇开了蔡言指向他的手指。
“你什么你,闭口酸气,开口臭气。
咋地,你是粪坑啊,怎么都乐意往你这跑。”
“再说了,你就算想喷粪,也请滚回家去喷,主府是什么欠管教的阿猫阿狗都能来撒野的吗!”
望着摔倒在地的蔡言,张姜子言语中已有不快之意。
“品卿的确欠管教,到时自会请主府蔡伯父斥责,
可是安偃你怎么能对待同宗兄弟随意打骂,这要是传出去……”
秦政坐回石凳之上,丝毫不在意张姜子话里的威胁,威胁他暴打族中及冠小弟。
“第一,蔡言欠缺管教,是他爹娘教女无方,关蔡伯父何事?”
“第二,蔡言欠缺管教,我待他爹娘先行教训,以免其在外闯出大祸,牵连蔡府,有何不可?”
“第三,外表姐开口一个品卿欠缺管教,闭口一个品卿欠缺管教,
岂是明知品卿欠缺管教,却置之不理。
是想等日后,欠管教的品卿将蔡府同宗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秦政的三句话落下,
蔡言俊脸顿时煞白,小腿一软,彻底瘫跪在了地上,双目涣散。
牵连蔡府同宗……
此等天大的罪责不是他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及冠少年能够承担得起的。
这一下,别说是张姜子目瞪口呆,粉舌打结的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蔡府来此赴宴的同宗小辈,有一个算一个,看向秦政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这还是平时那个窝窝囊囊的秦癞蛤蟆吗?
别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秋也不至于变化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吧。
而这一幕,除了小谢溪亭之上的公子小姐们,
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下,身姿娇小玲珑,冰肌玉骨的蔡文姬也瞧见了。
一袭青衣卷上细风之中,发髻散的恰到好处,
才及笄不久的蔡文姬,比所谓名扬天下的扬州瘦马,要更胜二三十筹,
三句蔡言欠缺管教,让蔡文姬的目光再也无法从秦政的身上移开。
如此鬼辩之才,
蔡文姬足以断定秦政就是金殿之上直谏董卓的秦政。
可是,仅仅是一日未见,秦政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蔡文姬想不通。
“小姐,我们要过去吗?”
一旁的丫鬟打断了蔡文姬的思绪。
“且再看看!”
蔡文姬坐在梨花树下,她今日倒是要看看,
秦政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吃饱喝足的秦政带着魁梧的典韦正欲离去。
张姜子忽然发声冷笑,吃干抹净,骂完人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安偃好胃口,不过,登小谢吃食,赠诗言音律,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安偃就这般走了,岂不是太过没规矩?”
秦政顿足。
典韦暗道全都完了,俺家姑爷俺最清楚了,诗词什么的,可谓是狗屁不通。
要不然俺老典上,俺就一下人,
出糗就出糗吧,不能让姑爷把好不容易捡回来的面子再丢地上了。
秦政将典韦想要吟诗作对的萌芽扼杀在了摇篮里。
“如何算胜,诗题为何?”
张姜子拿出刚刚写好的即兴小诗,放于秦政面前。
诗题【梨花】!
“就以梨花为题,能博满堂喝彩便算你胜,诗限一炷香。”
秦政淡然一笑,起身遥望溪水边的梨花锦园。
“何须一炷香,一步一句,四步即可。”
张姜子彻底呆住,他在秦政眼里看到的神情太笃定了,
该不会,这家伙从前一直在藏拙吧。
而从秦政咏出第一句诗始,
讶然的张姜子脸上终于浮现出了难得的艳容,
“一片二片三四片,”
秦政迈出第二步,嘲讽声渐大。
“五六七八九十片,”
秦政迈出第三步,公子小姐们笑了个人仰马翻。
“千片万片无数片,”
张姜子得意的几乎不能自已,叫你这想攀金枝的癞蛤蟆狂妄,
能言善辩又如何,
市井出身的平民,论诗词歌赋底蕴,岂能与她这般世家子弟可比较的。
蔡文姬柳眉微蹙,她与蔡言等人不同,
细品秦政刚咏出的诗歌,虽有打油之嫌,却也毫无违和。
就像,在等待着……
一句金句出现一般。
果不其然,秦政咏出,全场寂静。
蔡文姬些许兴奋的将秦政最后一步咏出的诗词复诵了一遍。
“飞入雪林皆不见。”
“好!好一个皆不见。”
蔡文姬轻轻拍了一下大腿,单最后一句,秦政诗歌才华已不在她之下。
秦政的这首打油诗里虽没有一个字和梨花有关,
可是结尾的一个雪字却将梨花的纯真洁白渲染的淋漓尽致,
就此呼应上了前三句的一片一片又一片。
让整首诗都布满了洁白梨花的飘香味道。
小谢溪亭上的公子小姐反应虽不如蔡文姬,却也不是完全不懂诗词的门外汉。
细细一品,梨花的味道竟全在秦政的打油诗里了。
短暂的沉寂过后,
满堂一同喝彩。
“好一个,飞入雪林皆不见,安偃兄好文采!”
掌声如雷。
这场咏梨花,谁赢谁输,显而易见。
一旁的典韦就像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也行?
那俺也会。
一个肉包两个肉包,
三个肉包四个肉包,
五个肉包六个肉包,
俺典韦一口全吃掉。
秦政自是不知道典韦的花花肠子,用极其挑衅的目光看向张姜子。
众星捧月的日子做惯了,张姜子怎么可能放任赢尽了彩头的秦政就此离去。
“秦政,还有音律没比,本小姐才不会输给你这欲攀金枝飞成凤的外来户。”
张姜子气极,再也不顾什么世家的礼节,伸出小手,拉住秦政衣袖,不许他走。
典韦正要把张姜子拎一边去,秦政拦住了典韦。
“音律,外表姐是在欺我无琴乎?”
要想咏出一曲上好的音律,除了会填词,律调以外,琴音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想弹奏出美妙的琴音,除了有一架上好的古琴,还需一位一流的琴师。
张姜子自然知晓秦政无琴,更无琴师,
今日,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扳回一局。
否则,这事要是传到兄长张济耳中,又该笑话她,爱逞强,女子天生就是不如男儿了。
小辈中已有看不下去张姜子蛮横无理的霸道,
但是迫于其中张济在董卓军中的地位,是一位有实权的将军,却也不敢强出头。
张姜子这边,好琴自然是不缺,蔡言更是现成的一流琴师。
“外表姐二表哥,未你们免过分了啊,品卿兄师从太乐令公良先生门下。
如此比对音律,你固然是胜了安偃,可有爽感乎?”
有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身为秦政说理,
有才华之人,多得惺惺相惜之友。
小辈中自然也有只为吟诗作对而来此赴宴。
至于张姜子等人如何瞧不起秦政,
一无才无华之辈,又非蔡府同宗族人,为何要出手相助。
再说,凭白惹怒张姜子,蔡言等人,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但,现在就全然不一样了,
一首梨花,小辈们已经折服于秦政的才华之中。
眼看有才之人被辱,于酷爱读书之人而言,
无疑是欺其妻女,绝计不会袖手旁观的。
蔡言冷笑一声。
“有觉得不公正的,大可请出你们府中的琴师相助于安偃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拿得出手的,哈哈哈哈……”
古时养琴师,就和包二奈一样,贵的一批。
不是什么人都养得起的,
更何况小辈中鲜有能单独开辟一座府邸的。
有人咬着牙,气愤两人太过霸道,
且有偷偷爱慕蔡言的小姐,目光陡然转冷。
蔡言自然能够感受到大家目光里对他态度上的转变。
那感觉,就好像是……
自己成了以前的秦政,正在被大家一同排挤疏远。
这种感觉令蔡言极其不爽,
但是,今日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蔡言一定要让秦政向他,
弯腰!
低头!
“安偃是不是不敢比音律,不敢就直说嘛,
难不成我会刁难蔡府未过门的新姑爷不成。”
新姑爷一词很刺耳,张姜子眉黛微凝,她并不是瞧不起身份低贱的市井平民。
她兄张济就是凭着军功,从一小卒,一步一步杀将上来的。
张姜子深深知晓,
在这乱世纷争之中,一个什么势力都没有的市井平民,
手上的刀要染多少血,身上要留多少疤,才能够从万军之中脱颖而出。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空有一张好皮囊,什么才华都没有的家伙,
却天天就想靠着入赘蔡府,过上飞黄腾达的日子,
张姜子就不爽,
你秦政凭什么!
极其低劣的激将法。
秦政想说,很有效。
且,他本来就是要同意两人比音律的,主要是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助典大出风头!】
现在看来,除了任务,还得加点什么才行。
“自然能比,只不过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什么趣味,要不……”
“添点彩头吧。”
秦政一脸微笑望向蔡言和张姜子。
两人当即就答应下来,生怕秦政反悔。
“除去你我三人,在座外戚表哥表妹,剩有一十三人。”
秦政扫视了一圈食卓上的人数。
“以举掌为票,谁得票多,算谁胜。”
两人点头答允,张姜子复问,
“可!那添什么彩头?”
“彩头嘛,不如这般,谁得到的掌数多,多几个,就扇输家几个大耳巴子。”
“怎么样,两位敢赌吗?”
秦政陡然站起,以势压人。
惊的两人微微一怔,下意识颔首。
而后,张姜子发觉有点不对劲,可是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反悔。
“大音自成曲,但奏无弦琴。子满可敢随我高歌一曲,舒畅胸怀。”
秦政一把拉起典韦。
登小谢,听溪声,水波澹澹,风起梨林,何等恣意痛快。
还没等蔡言出言相讥贱民粗鄙,
亢奋的典韦随秦政把手相投,高歌而起。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一段开头,万物失声!
即便典韦粗狂的嗓音是那般的违和,也让人不忍打断,
“而我在等你……”
哪个少女不怀春,
同样渴望能得一世良人的张姜子当场怔住,
傲慢的神情从目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式的欣赏。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帖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篱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婉约又奔放的曲调惊呆了梨花树下的美人!
原来音律还能这般咏唱的,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众人呆愣讶然,
蔡文姬看不穿,真真的看不穿。
秦政,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姬。
为何要瞒?
难不成,公子无意……
“取琴来!”
蔡文姬自嘲一笑,原来……一直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别人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贴身丫鬟从马车上取下名琴——胡笳。
放置在石桌之上,蔡文姬天生妙于音律,仅仅是听过一段,就能谱出完整的曲调来。
莺燕曲调宛转悠扬,一曲一拍。
完美的契合了典韦的高歌,谱出一首温婉且豪迈的青花瓷。
“快听,是文姬表姐的胡笳琴音。”
青花瓷渐入尾声,沉醉于美妙词调之中的小姐们有人听出了和弦之音,
听音而寻,很快就注意到了梨花树下的蔡文姬。
“文姬表姐竟然肯拿胡笳琴为安偃和弦,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是啊,就连公良先生想观一眼文姬表姐的胡笳琴,都得提前许久打上招呼才行呢。”
“外表姐二表哥,你们可还要谱乐比试?”
叮当!
白玉制成的笛子摔在地板上,一截两半,
张姜子红唇嗫嚅,却再无一句言语可听声。
品卿正欲弹奏的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之上,一弦不动。
自蔡言师从公良先生学琴那一日起,早有告诫,
胡笳出,不准奏!
否则就要逐出师门。
蔡言看向梨花树下,音律天成的蔡文姬,
自卑的垂下头来,糯虫岂敢入金杯争食!
蔡言比蔡文姬,犹如张姜子比秦政,
双方之间才情的差距,犹如隔了一条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过去的无边天堑。
【叮!隐藏任务:助典大出风头已完成!】
【获得:2次降智。】
【获得:卓越级橙色宝箱一个。】
“子满,开打!”
典韦二话不说,提起坐在琴边的蔡言一个大鼻窦呼将上去,
当场就将古琴给干断了。
一颗颗血齿崩飞而出,苦水呕吐了一茬又一茬。
在典韦爱心铁拳的摧残下,鼻青脸肿的蔡言连出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典韦梆梆两拳敲在蔡言的额头上,
这家伙就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板上,不停抽搐。
另一边,
秦政一把揪住张姜子的圆边衣领,
一记清脆响亮的大耳巴子啪在了张姜子混血的狂野艳容之上。
张姜子捂着通红的脸颊,一双狭长的丹凤眸子怒视秦政,
烈焰红唇却是一言不吭。
秦政微微怔了一下,好烈的女子。
“且说句求饶的话来听听,好听本姑爷就放过你。”
又是姑爷,恬不知耻……
张姜子怒火中烧,小手捏住裙摆,恶狠狠的辩驳道。
“你打,有本事你就狠狠地打,想让本小姐向你这破落的外来户讨饶,这辈子都休想!”
秦政抬手便要再打,
张姜子紧阖美眸,银牙紧咬。
“算了,手疼了,这十二个响亮巴掌先欠着吧。
外表姐,到时安偃去府上讨,你不会不认账吧?”
“那是无耻之徒才会干的劣事,本小姐羞与为伍。”
“那就好!”
秦政轻轻拍了两下张姜子的脸蛋子,喊上典韦便要离去。
“安偃外表哥慢走!”
在一众小迷弟迷妹的崇拜目光中
秦政转身的瞬间,
无意中与蔡文姬对上目光,
脑子一抽,赞美之词脱口而出。
“姬,你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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